沈逍憶起那些情形,麵上依舊冷冷
“所以說,還是蕭元胤能繼位更重要之前說什麼心疼我,隻是一時興起的逗弄”
洛溦忙道“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他靠近過來。
洛溦忙躲,可身後就是池岸,避無可避。
沈逍瞧見女孩倉惶縮躲的模樣,又氣又憐。
他知道她在怕什麼。
“彆怕了。”
他退開些距離,放低了聲,“上次在高禖廟裡那樣對你,隻是看不慣你滿口假話、想要逼你承認而已。如今既知你心意,自不會再強迫什麼。”
沒有人,比他更討厭做那樣的事。
洛溦眸色惶然,“我我有什麼心意”
沈逍盯著她,神情逐漸暗沉,眼底幽潭深處的波瀾彙聚洶湧,似想頃刻就將她撞得支離破碎。
半晌,轉過頭,又看了眼窗欞處的光影。
洛溦明白自己這次是真惹到他了。
雖知已是退無可退,還是忍不住再往後縮了縮,手也有些握不住了,想要鬆開,卻被他十指緊扣地攥住,不容逃離。
她閉上眼,不敢再看他。
時間流逝,岸畔的燈燭燃儘大半,水池裡的霧氣也漸漸稀薄。
明明藥力在不斷減弱,可洛溦還是能聽見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如雷如鼓。
刻漏的最後一滴水,落了下來。
浴池裡的藥氣,也終於散了去。
洛溦感覺到沈逍抵在自己掌心的手鬆開一瞬,忙什麼也顧不得地撤了開,眼也不敢抬,轉身就走。
可下一瞬,人就被他輕而易舉地禁錮住,抱起,連怎麼上岸的都不清楚,便被扔到了池畔的軟榻上。
雙手,被重新握住,摁去了頭側。
浸濕的水珠,從他的麵龐和身上嘀嗒落下。
洛溦眼中蓄淚,倉皇間又意識到什麼,連忙縮身,顫著聲
“你不是不是說不逼我了嗎”
沈逍不容抗拒,“你就合該被逼。”
洛溦被製了住,強忍許久,終是禁不住哭出了聲,紅著眼尾的臉藏去濕發間,抽著氣。
沈逍鬆開她,伸臂抱住,擁在懷中。
心裡其實清楚,逼她又能如何,逼了她這一刻,以後也難保不會又改口。
他心底泛起濃重的無力感,又糾攪著自作自受的痛楚,低頭看著她,艱澀開口
“六年前那晚,我其實,回去找過你”
洛溦抽著氣兒,唯恐他又使壞,“那些事,我真不記得了。”
沈逍沒再說話,伸出手,將她濕亂的長發捋到耳後。
半晌,問道“為什麼不讓鄞況給你恢複記憶”
洛溦見他總算肯好好說話,顫巍巍揚起氤氳濕眸
“都是以前的事了,恢不恢複,都沒什麼區彆。”
怎麼會沒區彆
沈逍的手指停在她耳畔,指腹輕輕摩挲著那一點圓潤
“你以前,不叫我太史令。”
洛溦咬著嘴角,“那反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前太史令,又沒有官職”
沈逍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半晌,緩緩撐起了身。
洛溦想起適才的荒唐,忙縮身就想逃,卻被他又摁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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