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好像我爸爸!
封承到醫院的時候,??『奶』『奶』已經輸完『液』,正在單人套間病房休息。
江鬆月放下自己的事情,一整天全程陪同在側,??仔細縝密地向醫生詢問情況,親自守在手術間外,??打了多通電話,托朋友聯係國內的腦內科專家。
提前安排好最舒適的病房,封『奶』『奶』前腳被送回來,??江鬆月特地讓人烹飪的養生滋補餐後腳便到。
作為兒媳如此孝順,??挑不出一丁點錯處。
不止是今天,江鬆月嫁入封家這些年,??遠親近鄰人人都說,封家這個兒媳,??既能輔助丈夫的事業,??又對婆母百依百順,??妥帖周到又聰慧過人,??這麼好的兒媳現在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啦。
封承先到了病房,??一直跟隨封『奶』『奶』的保姆張媽正在喂她喝湯。
南側沙發,江鬆月放下手中繁雜專業的檢查報告,??道“封承來了。”
她穿著一身介於正式和休閒之間的套裙,??發型打理得精致柔順,看不到一絲的『毛』躁或淩『亂』。
雙腿疊放向右側傾斜,??膝蓋與腳腕嚴絲合縫,??說話時雙手自然地交疊於腿上,從頭到腳詮釋著教科書級彆的端莊。
她一貫如此,隨時隨地都保持優雅。
封『奶』『奶』一聽便抬頭,眼睛隨之綻開笑意,??但神『色』還端著,說道“隻是走路的時候暈了一下,我都說了沒事兒,都是她們大驚小怪的,非要通知你。”
“腦血栓不是小事,不能大意的。”江鬆月說,“醫生說您最好還是多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封『奶』『奶』的語氣立刻轉了136度“你當然盼著我住院了,治著治著人治沒了更好。”
江鬆月眉頭都沒皺一下,說“我隻是擔心您,住院對您現在的情況是最好的。”
“得了吧。”封『奶』『奶』懶得跟她多費口舌的樣子,語氣順滑地回轉136度,和藹地問封承,“我這好著呢,沒什麼事兒,公司忙的話你就趕緊回去,彆耽誤你的工作。”
說著沒等封承回答,又招呼張媽,“給小承搬把椅子。”
“不忙。”封承坐下來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看到你不舒服也都舒服了。”封『奶』『奶』笑著說。
封承陪她坐了一會兒,關心閒聊幾句,起身去找柯岩。
全程,江鬆月都沒『插』話。
“暫時沒有大問題,發現得很及時。”柯岩指著di影像說,“病變區域主要在這一塊,我看了主治醫生的記錄,已經給她注『射』過溶栓劑了。不過你最好還是找國內神內的專家,再會診一下比較保險。畢竟腦血栓不是小事,而且我這隻是一個私人醫院。”
“來的路上就在聯係了。”封承的語氣,完全可以用“還用你說”來解讀。
柯岩也不惱,封家的人到他這來檢查治療,都是不收費的。早點找到專家提前轉院,讓他少做點慈善也挺好。
不過提到這個,他不免又想到郭青。
畢竟,他跟封承這麼些年交情,但封承真正送到他這兒來的女人,統共就隻有兩個。
除了封『奶』『奶』,另一個就是郭青了。
“你跟郭青進展如何?”柯岩問。
他逐漸能理解一點孟春健的行為邏輯,對這件事實在忍不住好奇。
“什麼進展?”
“你說什麼進展?”兩人又打起啞謎來。
“我跟她應該有什麼進展嗎?”封承不鹹不淡地反問。
“彆跟我裝糊塗。”這次柯岩不吃他這套了,“當初要不是我,你恐怕根本連個手都牽不到。”
當時郭青幫封承挨了一棍子,封承把一腦袋血的人丟到他這兒。
郭青挺頑強的,腦袋挨了那麼一下,除了外傷和出血,隻是輕微腦震『蕩』,養了一星期就滿血複活活蹦『亂』跳。頭上紗布還沒去,就來問他手術費多少,柯岩讓她回去老實待著,少『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影響大腦恢複。
於是郭青回去老實待了一星期,又來了,問她手術費和住院費多少。
柯岩當時瞧她鬼鬼祟祟那樣,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哄她說封承幫她付過了。
原本是好意,想讓她安心住院休養,後來她出院之後的過程,因為沒有預知能力他沒有跟進,再見到郭青的時候,她已經是封承的小跟班。
忠心耿耿、逆來順受,現在想來八成有那筆“債”的成分。
上次回來之後,柯岩閒著沒事複盤了一下,覺得封承跟郭青這段關係裡,自己的作用可謂至關重要。
要是沒有他那句謊言的推動,這個故事在郭青傷好出院的那一刻就會迎來endg。她跟封承八竿子打不著,哪有後來的那些事。
照封承這幾年的德『性』看,封家能有後,他都是大功臣。
封承的嘴比他想的還要硬,聽完隻是淡淡一扯嘴角“你想多了。”
其實柯岩說的沒錯,最初,郭青確實是因為覺得欠他一個大人情,才處處忍受他。
不管他對她如何冷淡,都不介意,下次見麵依舊熱情有加。
如果不是郭青的厚臉皮,他跟她的人生,可能並不會有交集。
柯岩也笑“那不如你說說,這五年,你為什麼一個女朋友都不交。你『奶』『奶』和你媽催得那麼急,你對他們安排的相親來者不拒,但拒絕姑娘用的那些扯淡的借口,騙得了彆人,騙得了自己嗎?就算不喜歡女人,你想要男人也大把,用得著這麼往外丟封家的顏麵,讓人恥笑?”
封承沉默無言。
柯岩點了支煙來抽。
這是屬於男人之間,無需多言的沉默時刻。
抽完一支煙,柯岩才繼續道“其實你跟我承不承認不重要,我隻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不想眼睜睜看著你繼續浪費時間,浪費自己的感情。都錯過幾年大好時光了,現在就彆端著了。再端下去,你可能連最後這個機會都沒了。”
“誰告訴你,我要在一棵樹吊死。”封承低哼一聲,聽起來極為不屑的口吻。
“不是你自己一直吊在樹上不下來嗎。”柯岩說。
封承“……”
柯岩似是覺得好笑“老封,說實在的,我特彆想不明白,到了你這兒,喜歡一個人怎麼那麼難以啟齒,又不是讓你認罪給你上刑,承認又怎麼了。”
“懶得跟你廢話。”
封承像是對他的追根究底不耐煩,冷冷淡淡地起身走了。
這場大型的撞車事故,摧毀了青予全體想要慶祝取得階段『性』勝利的好心情。
人均888元的網紅餐廳,估計走出門就沒有人記得剛才吃過什麼,更彆說仔細品味。
全員趕回公司,第一時間將青予從未公開過的冬季新款,與克拉拉店鋪剛剛發布的款式進行精確到尺寸的對比。
“她們這個『毛』呢大衣也是大翻領,不過領子的設計跟我們的不一樣,是常見的那種大翻領,做了一點點改良。”趙小俏趴在一個設計師後麵,盯著電腦圖片一毫米一毫米地檢查,“『色』係也撞了!也是『奶』橘、『奶』藍、『奶』白……跟我們一樣走『奶』係。”
每個人都抱著電腦忙碌,郭青獨自抱著手臂靠在桌子上,一隻手抵著額頭,不知在思索什麼。
從趙小俏的角度,隻見她眉心緊緊地揪著,是和平時截然相反的凝重。
郭青平時跟她們一點距離都沒有,大家都叫她青姐,但不論是上司還是姐姐,這兩種架子她都沒有。
趙小俏管她叫哥,因為她就是一個非常直率、偶爾跳脫、大大咧咧到幾乎男女不分的『性』格。
但她一旦嚴肅起來,那種二不拉幾的憨氣就少了。
才有一些,季淮東最近喜歡開玩笑叫她的、“郭總”的氣質。
“還有什麼?”郭青閉眼問。
“『毛』呢係列,她們也做了套裙。”
趙小俏趕忙收回注意力繼續查看,“不過套裙的樣式跟我們完全不一樣,咱們的半裙是直筒,兩側麵開衩;她們是包『臀』版型,後開衩。嗯……等於說是撞了套裙這個概念。”
其他設計師紛紛報告自己的對比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