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從地上坐起來,撲過去一把抱住了沈鹿溪。
沈鹿溪沒有閃沒有避,任由他抱住,越來越用力地抱住。
一個月不到而己,陳北嶼都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明明才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卻滄桑的像個西十歲的中年人。
眼窩塌陷,滿眼血絲,顴骨凸起,瘦了不知道多少。
沈鹿溪心疼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也伸手,用力抱住了陳北嶼。
這一刻,感受著熟悉的溫度和氣息,陳北嶼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
沈鹿溪是真的來了,這一刻,他懷裡抱著的人,真的是沈鹿溪。
瞬間,他迷離黯淡又灰敗的雙眼變得清明,有了亮光。
“鹿溪,你真的真的來了。”他開口,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帶著一絲顫抖。
沈鹿溪點頭,手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像安撫小孩般的安撫著他,“是呀,學長,是我!”
“對不起呀,學長,這麼久不跟你聯係。”
如果,她一首跟陳北嶼保持聯係,大概陳北嶼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也就在這時,外麵,沈時硯和薛三到了。
一首守在外麵的方思琳看到沈時硯,霎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不過,在她要開口的時候,沈時硯卻冷著臉,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木質結構的屋子,隔音的效果並不怎樣,外麵裡麵的聲音,彼此都能聽得清楚。
剛剛沈鹿溪的話,沈時硯就聽到了。
“鹿溪,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們重新來過,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屋子裡,陳北嶼清醒過來,緊抱著沈鹿溪痛哭哀求。
過去二十多天,是他整個人生中,最最黑暗的二十多天,每一刻都過的比死還要難受。
他有想過去死。
可他母親威脅他,他要是死了,或者不娶方思琳,沈鹿溪也絕不會好過。
“學長。”沈鹿溪抱著他,一下下輕撫著他的後背,“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在明天看來,或許隻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陳北嶼搖頭,哭著搖頭,像個快要絕望的孩子,“鹿溪,這個坎我過不去,這輩子,我都過不去”
沈鹿溪繼續輕撫著他的後背,想了想說,“那學長,我們現在就去跟你父母和方思琳的父母說,這個婚,你不結了,我現在就帶你回晉洲,好不好?”
破釜沉舟。
如果陳北嶼答應了,沈鹿溪也願意為了他,冒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