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郡主升王妃!
送完了哭哭啼啼的鄭文詩母女,城南思忖起來,老夫人這是被逼得慌了來,央了大夫人來求情,畢竟這次不是鬨著玩的,二老爺可是被貶了官的,皇上動真格的了。爵位可能不是那麼穩了。
畢竟以往的二老爺在外有黎貴妃幫扶,在內有老夫人匡助,唯一有資格和他爭的大老爺又那樣,原本爵位是穩的,可現在看來就不一定了。
還有她兩個丫鬟曉風曉雨,也是嚇了個半死,哭了半天的。
想了想還是打發她們去了花月坊,幫著花姑姑學個手藝,製製香,省得跟在跟前哭哭啼啼,還容易露馬腳。
傍晚,皇上身邊的公公抬了一大堆的補品,傳了皇上的口諭說,說了不用行禮謝恩,還說皇上皇後都很擔心,讓自己好好養著,儘快好起來。
給了公公一些謝禮,清點了皇宮的賞賜,放進了小庫房。
之後的幾天各種人登門瞧她,一致的都是一臉的同情憐憫。好像她真的很慘一樣,不過自己是啞了的,也不跟她們說客套說官話,胡亂著隻顧搖頭點頭就是了,各種宴會應酬能推都推了個乾淨,還沒人能說她什麼。
這次的中毒事件還是達到了基本目的,聶家受了委屈,搬回了自己的宅子,和鎮遠王府關係正式決裂。聶老遞上奏折,他要進京,他的女兒可不能白白受人欺負。
曉風曉雨雖說打發了去花月坊,但是晚上還是回來歇著的,除了跟她報備報備在花月坊的學習成績之外,還念著她在府中無聊,跟她說說最近發生的趣事。
花月坊人多,還都是女人,八卦不會少,這不,就被曉風曉雨聽見了了不得的消息,元戎國公主的和親目標,永安侯世子。
城南聽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有些愕然,這都不得不說一句天意弄人了。永安侯世子是誰?商九暮啊,居然選上了商暮九。
這次的和親公主並不是真正的公主,據說是個大臣的女兒,順便封了公主送來的,所以也沒選哪個皇子太子的,就選了個看上去有些特殊意義卻沒有實權的永安侯世子,話是這樣說,但是這位公主相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配商九暮也不委屈。隻怕是永寧還得抹眼淚了。
永寧在她的千寧宮也隻能偷偷的抹眼淚,皇後畢竟是一國之後,考慮的事情很多,不可能為了永寧的這番一廂情願做出什麼來,這事兒不能跟皇後說起,那麼多姐妹其實都是巴不得她落魄的,一個個都等著她跌落的一天,也不能跟後宮的諸多公主說起,訴苦水,也隻能來找知道內情的城南了。
城南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安靜地聽著永寧訴苦“嫂嫂,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動心的。”
瞧著永寧眼睛裡麵的茫然無措,城南一時心疼。動心不動心,哪裡是自己說了算的。
永寧深呼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努力勸服自己“我不會阻止,我是天司唯一的嫡公主。”
城南歎了一口氣,上次元戎和天司的和親沒能如願還折了一個太子,說和親換人,也麻利的換了,這下人家挑中了商九暮,卻是不能再橫生枝節了,兩次三番的換人出岔子,該有人說天司沒有結盟誠意了,到時候天司反而會出於被動。而永寧是嫡公主,原則上來說該是為自己的國家做出考慮的。
再說了,永寧說了自己嫡公主的身份,從小嬌生慣養著的,就這個身份來說,她就不會允許自己去做一些沒原則的事情,也表明了不會對商九暮死纏爛打做出毀人姻緣的事情來。公主來正經地和親,肯定是正妻之位,永寧要是還想著商九暮,那就是要做平妻或者是妾室了,她的身份不會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或許真是沒這個緣分了,真的是要看天意了。
永寧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對著城南給了個笑“嫂嫂,人總不能為了愛情活著。這世上比愛情重要的東西還有很多,為了我的子民,我有分寸的。”母後說,人總要學會長大,學會分擔。她是天司的公主,生下來就受到百姓供養,地位尊貴,作為應該有的責任和義務,她不會做任何有損天司利益的事情。
城南點頭,都現在了也隻能表示支持她了。不然還能怎麼辦,慫恿她搶親?那隻會顯得一點身價都沒有。
縱使隻有她一人自說自話,永寧也不嫌煩悶,後來還陪著城南吃過了晚飯。晚飯間,使了眼色讓藥靈去瞧瞧司馬師蒼有沒有回來。
藥靈也是懂得的“那奴婢去看看就回。”將軍和夫人感情一向那麼好,恩恩愛愛的,吃個晚飯也是你等我來我等你,真是羨慕,想著放下端著的青湯拔腿就出去了。
為了讓永寧降降火氣,城南還將青湯讓給她了。
永寧瞧著城南將青湯推到了自己的麵前,眨了眨眼,疑惑著看向了城南,但還是接了過來。
城南微張了嘴,光用唇形說了兩個字,降火。怕自己說得不清楚,還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麻煩,真不能說話也就罷了,可是她明明是可以說話的。心裡苦。
永寧瞧著青碧色的湯藥,用湯匙勻了勻,喝了一口。
瞬間表情變得很難看,臉皺成了一團,恨不得吐出來的模樣。馬上放下了湯匙,用了繡帕壓住嘴角,還是給麵子的吞了進去,沒吐。
永寧一臉的幽怨,瞧著城南“嫂嫂你在糊弄我呢?你用這個降暑?”這玩意兒也能降暑?她寧願被熱,也不願意被這玩意兒苦死。
城南一臉的怔然,這是怎麼了?味道不行?明明很好喝啊,怎麼會是她糊弄人了,很難喝嗎,一點兒都不啊。想著,還不相信地拿過了青湯,難道是藥靈這個丫頭今天放錯了料?
還怕是被人加錯了料,城南先是小心著聞了聞,無異,又小心著嘗喝了半湯匙,和往日沒什麼區彆呀?酸甜酸甜的,不,還是酸多些,反正是不至於難喝的吧?永寧這丫頭口味真怪。
見城南喝了一勺又一勺,麵不改色,永寧嘴角直抽抽,這能喝?!這東西除了顏色好看點兒哪裡就能喝了,苦的要死。想來是嫂嫂病了,所以這口味也變得怪了?
藥靈在外麵等了司馬師蒼進來,兩人先去了耳房收拾更衣洗漱。房間裡麵二人因為溝通不便,就在互相白眼中暫且放下了那茬。
一起吃了個晚飯,桌子上永寧瞧著城南,頻頻側目,強大,還是嫂嫂厲害,吃苦藥而麵不改色,可是她明明記得當初落湖那會兒,王妃囑咐她喝藥那會兒,嫂嫂明明是怕苦的呀。
送走了永寧,城南坐在院子陰涼處吹風,捧著青湯。
在她的目光示意下,藥靈又端來了一碗青湯,司馬師蒼也樂得陪著她喝。城南留意著,雖然司馬師蒼表情沒什麼大的變化,可是喝了第一口的時候,他左邊眉毛還是微微抖了一下,就這樣一個微表情,之後還是麵不改色。聯係起當初要他喝青湯的時候,藥靈不讚同的神情,以及他同意之後藥靈毫不掩飾的驚訝之色,城南瞧著青湯,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麼蹊蹺之處?
又喝了一口,還是酸酸甜甜。這是什麼原因?
城南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司馬師蒼麵前藏心事,所以晚上兩人滾床單的時候,城南問了。可是司馬師蒼忙著呢,沒理她,她再問,人直接開始堵她嘴了。無奈,無疾而終。
第二天城南腰酸背疼的起來,聽見了兩個消息。
曉雨給她梳頭發“郡主,太邪乎了,國公府三姑娘今天是出獄的時候了,可是今兒獄卒去瞧,她竟然懸梁自儘了。那獄卒都被嚇得不行。”
可不是,獄卒一瞧這場麵,那可是朝中大院的千金啊,這幾天可都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就怕惹了國公府二老爺不高興以後拿他們撒氣,報複他們。結果相安無事這麼多天,還是這個結果,這個,這個真的和他們沒關係啊。
城南睜大了眼睛,懸梁自儘?鄭文瑤這樣的人,會懸梁自儘?她可不信。可是誰要她死?殺人滅口嗎,有這個可能,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啊,黎貴妃沒必要徹底和國公府二房決裂,還是搭上人命的這種。
那到底會是誰,誰有這個動機?城南想到一種可能性,嘴角抽了抽,最有那個動機殺人的,不就是她自己,現在不知道多少人要懷疑著她□□了。
“郡主,以後聶將軍和爺是斷斷沒可能的了。”曉雨開始編發髻“奴婢聽說,聶老將軍要回來了,皇上準了。不過郡主放心,有皇上護著您,想來聶老將軍也不敢做什麼。”本來這事兒就不是郡主的錯,郡主是受害的那一個。
城南沒說話,能說什麼,聶老將軍回京本來就是算計來的,皇上同意了才好呢,怕的是他不同意。
那邊皇上也是為難,管天管地管不著人護兒護女,而且天臨那邊暫時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聶老將軍也出去許多年了,想回京也是應該的,也隻能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