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動他,隻是大力踹了兩腳床腿,見陳小寶挪動著緩緩起身,雙手扶腰,慢慢的挺起肚子,撐開雙腿一步步拖泥帶水的踱出屋子,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得了好吃的,也是可勁兒的造,不到嗓子眼不停,跟陳小寶一樣的操行。
“姐、小雪,點心什麼的少點吃,吃多了少喝水,彆撐壞了。”
有了陳小寶前車的糟爛樣兒,陳冀生不得不大聲提醒了一下姐倆。
現在的點心,不管四九城還是港城,膨化的少,實心的多,飽腹是大多數時候的第一選擇,兌上水漲了肚,可是很難受的。
“知道了二哥,就小寶貪吃,我跟二姐都說他了,就是不聽!”
聽著自己拔高的輩分,聽著小妹語氣裡的喜洋洋,陳冀生無奈歎了一聲,匱乏,也就玩著點四五陷入了昏睡。
依舊五點半,依舊買早餐,隻是前段時間精力積累的有點多,一早兒下三路還是帶著火氣。
看來今天還得檢查一下秦寡婦那邊,看看服務意識有沒有提高。
這也是個惆悵,自己要保證充足的精力,可事有兩麵,精力消耗不完,火氣就大,這個反麵怕是要弄的自己聲名狼藉了。
可四九城不同於港城,寡婦還好下手,大姑娘除了大姐大跟小薑雨,彆的陳冀生也不太敢招惹。
萬一砸手裡也是麻煩,豪門思想在這邊可是糟粕,過個一年,這樣的事兒曝了,也夠自己喝上一壺的。
想了一下,沒個首尾,陳冀生索性匆匆吃了早飯,就在前院站起了四六步,估摸著今天不用去軋鋼廠,老鐘那邊會來。
七點一刻,老鐘的車就到了,上車就打了招呼今天不去總後,直接去那個轉運基地。
“鐘伯伯,這事兒挺快。”
見老鐘一點宿醉表現也沒有,而且精神奕奕雙眼放光。
陳冀生心裡也在嘀咕,老小子是個深沉貨,跟小孩兒吃個飯,還佯裝醉酒,不是個好物件。
“你小子能量大,下手黑,老段昨兒個下午就靠邊站了,你是不是說人家黑話了。”
對於昨天搶東西的老段,老鐘私下的意見不大,即便帶著私心,目標也差不多一致。
不過是多吃多占而已,但因為這個一下就擼了,也是他沒想到的。
“便宜他了,也算因禍得福。”
事情的發展,陳冀生也大概能猜到,那位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跟燭照萬裡的耍心眼兒,這不是找死嗎?
這時候能靠邊站,也算是好事兒,不站在風口浪尖,自然不用硬頂風吹雨打。
漏下來的遮遮擋擋也就混過去了,隻是以後複起的機會也差不多沒了,一失足千古恨,沒辦法。
“唉……”
見陳家小子說的深沉,老鐘也隻能喟然一歎,風雨一直在,又有誰能獨善其身。
到了轉運基地,陳冀生跟老鐘不算早到的,倉庫門外,已經圍了十幾個,有的在嘀咕著什麼,但多數都是一臉肅然。
“鐘主任,倉庫是不是該打開了,我們先看一下東西。”
一個帶著厚底眼睛,穿著綠軍裝、沒戴領章跟軍帽的老者,一馬當先,攔住了老鐘,就要開門看貨。
“李工,不急!
這事兒是一機部主抓,咱們隻是配合、協助、以及後續的接收,不能一上來就亂了方寸。”
李工的請求,直接被老鐘給拒絕了,現在他們算是一方,陳家小子雖說話語權很重,但人單勢孤,不能代表一機部。
現在開了門,一旦有什麼閃失,說不清楚的,大事上,老鐘的原則性很強。
話音落下不久,陳冀生的老熟人陳處長的民國轎車也到了,再次看到年紀輕輕的本家,陳處長沒有托大,第一時間跟陳冀生握了手。
“冀生同誌,咱們四方的人也齊了,這是總裝的李工,以後的技術總負責。
總後的鐘主任,以後的後勤聯絡總負責;我是代表一機部的,軋鋼廠這邊你抓總。
你這邊有什麼要說的嗎?”
陳處長說完,項目算是上了馬,隻是讓自己抓總,陳冀生有些不感冒,吸引火力的事兒,還得交給彆人來乾,他當個跑腿兒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