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要做什麼?
明心院。
宋芙忙活了一上午還有些累,回到熟悉的地兒便想著小憩一會。
可各種思緒紛遝而來,她有些難以入眠。
三年前,大盛與北榮一戰,大盛慘敗。外祖父與兩位舅舅以及三萬江家軍葬身於藏鋒穀,朝中有人說江家叛國。
母親大受打擊,自此纏綿病榻,她使出了百般手段也沒留住母親。
她自不信外祖一家會叛國,一心想要查個真相。後來她查到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三年前藏鋒穀裡唯一活下來的人——程鈺。
一直到她死前,宋茵告訴她所有事情的真相,她才知道她有多可笑。
當初給她各種關心和溫暖的不是程瑞,母親去世那晚隔著牆陪了她一整晚的人也不是程瑞……
從頭至尾,他們都在利用她。
程鈺驚才絕豔,足智多謀,他唯一的軟肋……是她宋芙。
他們利用欺騙她,將她騙至城外,設計伏殺了程鈺,踩著程鈺的屍骨扶搖直上!
她死那天,鑼鼓喧天,宋茵正紅妝十裡,嫁入定王府。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那些事發生!
還有……藏鋒穀一戰,事關重大,絕非三年前的宋茵和程瑞可以做到。
那他們又是怎麼做出那些指向程鈺的證據的?
事關重大,她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核查過那些證據數次!
沒有一點破綻。
又究竟是誰,想要對付程鈺?
這一次,她一定會找出真相,護程鈺周全!
宋芙睡不著,索性坐起了身,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呼出一口濁氣。
門外傳來腳步聲。
棋雨輕手輕腳走進來,看見宋芙醒著微微鬆了一口氣,“世子妃,宋大人與宋夫人來了。”
——
花廳。
宋芙剛進門,宋夫人就急匆匆的站了起來,一臉關切地詢問“阿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茵茵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茵茵是你妹妹,年紀還小,就算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也應該慢慢教,怎麼能叫人打她呢?”
宋夫人的聲音聽著溫和,實則全是指責。
宋芙輕笑一聲,走到主位坐下,“宋夫人,我母親隻生了我一個,宋茵這樣的奸生子……算我哪門子的妹妹?”
“再則,宋茵小小年紀,未出閣就與人私通……這樣的事我實在教不了。我想著,大抵是宋夫人言傳身教教得好。”
宋夫人臉色一下白了,身體軟軟地倒在身邊的婆子身上,雙眼噙淚,一副不堪受辱的樣子。
“放肆!”宋父怒不可遏,“宋芙,你在說什麼混賬話?你是瘋魔了不成竟敢這樣說你母親!你彆以為你現在做了個世子妃就了不得了,你再怎樣我都是你爹!”
“父親。”宋芙並不懼怕,“我母親已經故去,她這種爬床自家表兄的賤婦也配做我母親?說出去父親你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宋夫人當即哭出了聲,“嗚嗚嗚,大小姐,你就算心裡對我有怨氣,也萬不可這樣糟踐我的名聲。大小姐這是要逼我與茵茵去死啊……”
“混賬!”宋父被氣得臉頰漲紅,三步並作兩步,揚手就要去打宋芙——
可他的手卻隻舉了起來,沒落的下去。
劍影攥住了宋父的手。
“嶽父大人這是要在定王府動手?”程鈺冰冷的聲音傳來。
宋父訕訕,到底將手放下,他深吸一口氣道“世子,實在是宋芙不像話,她汙蔑嫡母與妹妹的名聲,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太過生氣才……”
“汙蔑?”程鈺反問“世子妃所言句句屬實,如何是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