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逐已經招供。
就是二皇子,為了試探他,所以不顧宋芙的生死。
其餘罪狀暫且不表,隻這一點就足夠讓他生氣。
二皇子原本還想著他若是來得及時,興許能將吳逐帶走。
可影司使剛一進門,他就嗅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怕是吳逐已經被審過。
“二殿下深夜前來,所為何事?”程鈺的態度絕算不上客氣。
二皇子眼神微冷,卻是輕笑道“隻是路過。”
他並非蠢貨。
吳逐既已被審過,就那軟骨頭的摸樣怕是什麼都說了。
況且隻是三言兩語,他就能看出這位影司使對他的敵意。
影司使冷著一張臉,此刻黑漆漆的眸盯著二皇子,“是嗎?”
二皇子擰眉。
可不等他說話,影司使已經開口,“送客。”
二皇子眸光沉沉的盯了影司使好一會兒,才緩緩轉身離開。
夤夜司的人將二皇子送出去。
劍影也處理好吳逐,走到了程鈺身邊,低聲說“司使,二殿下來這一趟所為何意?”
分明什麼都沒說嘛。
“試探。”程鈺並未隱瞞。
隻語氣冷沉,“是他。”
這是二皇子的試探,又何嘗是他的試探?二皇子著急了,跑到夤夜司來。
確認了吳逐在他手中的事實。
但同時也告訴了他,此事就是二皇子所為。
思及此……
程鈺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看好吳逐。”程鈺很快就穩定了心神,道“彆讓他死了。”
程鈺回到定王府時已經下半夜。
翌日一早,彭霜便到書房見他。
見著他,當即將晚上宋芙來找她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程鈺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他抬眸看彭霜,眼中並無一絲親昵,聲音冷沉,“不要自作聰明,做我的主。”
“屬下不敢。”彭霜聲音低沉,道“隻是前幾日世子妃為屬下診脈。”
她頓了頓,說“診出了喜脈,世子妃以為……”
霎時間。
彭霜覺得天地都好似凝滯了,冰冷銳利的殺意撲麵而來!
她隻覺雙腿發軟,心裡發虛,幾乎快喘不上氣。
程鈺這才明白。
宋芙這幾日對他說的欲言又止的話是什麼意思。
想來……是讓他好生待彭霜。
所以她才會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離。
程鈺心情複雜。
想說什麼,想問什麼,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你先下去吧。”
彭霜如獲大赦,渾身汗涔涔的,好似剛從水裡過了一遭一般。
“是。”
彭霜這才退了出去。
宋芙過來時,正看見這一幕。
彭霜蒼白的小臉透著可疑的潮紅。
她腳步一頓,麵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儘,身體也一下停在原地不動。
還是彭霜先喊人,“世子妃。”
宋芙這才反應過來,輕輕頷首。
她進了書房。
程鈺正坐在書桌後批閱公文,瞧著倒是衣冠楚楚。
就是不太會心疼人。
程鈺抬眸,“世子妃昨夜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