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太監們紛紛低著頭跪在地上。
皇帝已經一個月沒有發很大的脾氣了,已經一個月沒怎麼殺人了。
吏部尚書那一家子發配的剛啟程,有些還在監牢裡麵呢。
要是往日裡,朝堂上皇帝都能讓人把這些讓他惱怒的人拖出去斬首了。
這是一個暴君。
卻因為小公主的出生,突然就變了。
不過,他的氣勢依舊在,他的身周,已經是生人勿近的煞氣,讓人哪怕隔得很遠,都害怕。
“陛下!”
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起,隨即,便是一身素衣的皇後匆匆進來,皇後隻是一聲輕呼,便跪在了皇帝麵前。
“起來說話。”皇帝神情淡淡。
高富立刻命人搬了椅子來給皇後坐下。
“陛下,臣妾聽聞……聽聞芷蘿宮中出事了,想著陛下在這裡,便匆匆來了,陛下,您……”皇後看著皇帝,雙眸情意綿綿。
“你來看看,這東西!”皇帝朝著一側指了指。
“什麼?”皇後側頭看過去,隨即,便擰著眉頭站了起來“這,這還是厭勝之術?”
“你倒是挺懂。”皇帝看著皇後,冷冷道。
“陛下,這上麵為何還有臣妾的姓氏?是誰對臣妾不滿,還是說,臣妾哪裡做的不好,惹了誰?”皇後說話之間,眼淚突然就滾落了下來“陛下,臣妾自知無能,膝下又沒有皇兒,所以……臣妾還是請陛下另立中宮吧。”
“朕,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話了,事不過三,若是第三次,朕一定會準了。”君擎蒼冷冷道。
“陛下!”皇後咬著牙,淚水滾落。
“後宮之主,是隻知道哭泣嗎?”君擎蒼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求陛下做主。”皇後蹲身,道。
“文靜,你來主理此事吧。”皇帝轉頭,看向容文靜,道。
“謝陛下。”容文靜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是,她此番卻神情堅強,腰背挺直走到春梅和秋月幾個丫鬟麵前,道“春梅,你給玥兒找鞋子,為何會找到我的寢殿裡來?”
“回娘娘,小公主的鞋子掉了,奴婢便想著,中午的時候,娘娘您帶著小公主睡午覺來著,許是就掉床上床下了。”春梅立刻說道。
“你來芷蘿宮多久了?”容文靜又問。
“回娘娘,一個月。”春梅立刻回答。
“一個月,大丫鬟,那麼,我平時休息的習慣你知道嗎?”容文靜再問。
“知道的,娘娘。”春梅點頭,道“娘娘平時睡眠淺,所以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都是獨自關上門,封上窗休息的。”
“嗯,那麼,你是怎麼知道,我就一定帶著月兒睡床上了呢?又恰好,我床下要放這麼個東西,且不說是不是我放的,便是我有心要做這些,豈是你一個丫鬟就能找到的。”容文靜冷嗤一聲,道“作為大丫鬟,卻不知道我白天從來不睡床,隻喜歡軟塌。”
“可是,可是……小公主她要睡午覺,肯定你們會睡床上的。”春梅還想說什麼。
“我定遠懷德縣容家,素來是醫學之家,這些厭勝之術向來不相信。”容文靜說完,轉身看著皇後娘娘,她走到皇後麵前,躬身行禮,道“娘娘,您不過是氣血虧虛,平素思慮過度引起的頭疼體寒而已,若是厭勝之術能夠傷人,陛下也用不著真刀真槍的去邊關征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