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崽崽是個小甜寶!
要矜持!
要矜持!
要矜持!
宋縣令接連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才穩住了表情。
吃瓜群眾們悄聲交頭接耳,認為宋縣令說的是真的,畢竟照著這三個原告的說法,他們的妻女姊妹被糟踐了,是有殺人動機的。
而且哪兒有不得罪人的縣令啊,這縣令肯定是得罪人等罪狠了,所以人家才找人來收拾他。
當官兒的根本就沒幾個好的,肯定是太貪了,不然這種出手就能拿兩萬兩銀子的人怎麼會費這麼大的力氣,繞這麼大的圈子來陷害他?
和氣生財曉得不?
反正啊,永遠不要小看吃瓜群眾們的腦補。
你給他們一點點線索,他們能腦補出幾十個版本的大戲來,恩怨情仇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當當的。
“將證據呈上來。”知府的聲音響起,衙役就將托盤端到知府麵前,一件件地展示他們搜出來的東西。
糕點幾塊。
碎銀幾兩。
草紙幾張。
芝麻杆兒幾根兒。
葉子牌一副……
“可搜仔細了?”知府問。
“回大人的話,小的們仔仔細細地搜了幾遍,衣裳也仔仔細細地瞧過了,並沒有夾層。”
知府……
宋縣令……
吃瓜群眾……
三原告……
說好的兩萬兩銀票和三根老山參呢?
這是啥眼神兒才能看錯!!!
趙老太太哭著道“知府大人,民婦真是冤枉的,民婦原不知孩子們寫著玩兒的紙張也能成為銀票和地契,也不知芝麻杆兒竟是百年野山參……
知府大人啊……就是說書的也不敢這麼編啊!”
知府壓著心中的火氣,他殺人的目光落到宋縣令身上,宋縣令也驚呆了,他嘴裡喃喃“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明明我……”
“啪!”驚堂木一聲響,就驚醒了宋縣令,宋縣令冒了一腦門兒的冷汗,好懸啊,他差點就把實話給禿嚕出去了!
“宋縣令,你還有何可說的?”知府十分的無語,這個蠢貨!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宋縣令垂著頭,他的眼珠子動來動去,抽腸刮肚地想著對策。
“下官……下官的人是真跟下官這麼稟報的,許是……許是她們在路上將財物轉移了……”
“宋縣令,我們一路都被你監視著,在客棧也被你們監視著,上哪兒去藏東西?
還是那句話,沒證據啥也甭說!
彆拿那套許是,也許,可能啥的來說嘴,要這麼說,民婦還能懷疑您對我孫女婿殺人滅口!
畢竟我孫女婿父子四人給了口供,證明你收了他們的錢包庇他們,草菅人命……”
“你胡說!”宋縣令詞窮且暴怒。
老太太嚇得一哆嗦,弱弱地道“我說的至少有我女婿幾人的口供,而大人才是空口白牙毫無證據地胡說八道!
還兩萬兩銀子呢……瞅瞅他們三個,他們若是能有這麼多錢直接買凶殺人多好,用得著自己挨三十棍子,用命來告狀麼……”
圍觀群眾“……”就是這個道理啊!
“大人,此婦汙蔑朝廷命官,按率當杖責……”
“大家夥兒瞧瞧呀,這就是朝廷命官,這就是榆林縣的縣令……
我老婆子說錯啥了?
我老婆子啥也沒說錯,大家夥兒都瞧著呢,頭上三尺有神明,蒼天瞧著呢!
你今日一言不合就能打死我,明日就能打死其他良善百姓。
且這大堂之上,知府大人您還沒發話呢,他就替您作上主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知府大人呢!
再有……
再有就是……民婦就想問問知府大人,這天下到底是皇上的天下,還是宋大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