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崽崽是個小甜寶!
鎮子很小,這就意味著街上的人基本都是相互認識的。
郎中就跟客棧的老板熟。
他給人看完病就去找掌櫃,跟他道“那姑娘像是被下了藥,你看你要不要去報官?”
掌櫃的搖頭“你也彆管了麼多,這種有錢公子哥兒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郎中遲疑道“我聽那公子哥兒說,是他在路上救了那母女兩個,那姑娘國色天資,定然不是那婦人的女兒。”
掌櫃的摸著虎子遲疑道“會不會是公子哥兒見色起意,給姑娘下的藥?”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不對,要真是對姑娘見色起意,就該給娘兒兩個都下藥,然後給他們分開開房間!
兩人對視,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凝重。
“不然你給開藥,把姑娘身上的迷藥給解了,讓姑娘自己個兒想法子,咱們也就仁至義儘了!”不是掌櫃的冷血,他們小本生意真真兒是得罪不起人的。
不管是誰下的藥,讓人姑娘自己個兒解決是最好的。
郎中道“藥是可以開,但就怕被那老婆子給倒掉。”
掌櫃的想了想“那就盯著那姑娘喝,你就扯個幌子,說那姑娘喝了藥之後要立刻紮針,不然的話命不久矣?”
“這也太明顯了。”不等郎中開口,掌櫃的就自己個兒否認了。
“不然你做成藥丸,偷偷塞姑娘手裡?”
郎中頷首“這個可以有,我把那幾味藥磨成粉末,然後用澱粉和蜂蜜團起來……”
郎中想到就麻溜地去做。
這頭施文鼎吃飯洗漱折騰完了之後躺在床上,雙手擱在腦袋下,腦海裡全是那張可憐巴巴眼淚汪汪的姑娘。
她的眼裡充滿著渴求,但當她的手被她娘給打掉之後,她眼裡除了悲傷就是絕望。
她到底想要什麼呢?
玉似的手被打一下就變得通紅起來,他瞧著都疼。
等等……
一副畫麵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逝,施文鼎覺得自己肯定錯過了一些什麼細節。
不然他去探一探?
施文鼎被自己心中忽然冒出來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也太不正人君子了。
可是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了,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最終,施文鼎決定爬到屋頂去偷窺,這樣一來就不容易被人發現,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他也可以找借口說是發現了刺客!
就這麼決定了!
施文鼎從窗戶爬出去,翻到了屋頂上,他的輕功雖然跟秦少安沒法子比,但是隻要小心注意些,不在瓦片上弄出聲音來還是能辦到的。
天上飄著小雪,施文鼎估摸著到了地方,就悄悄地趴在屋頂上,揭開一片兒瓦朝下瞅。
屋裡竟然是黑的,她們睡了?
不過有很很濃的一股子藥味兒。
他想想這娘兒兩個都在吃藥,屋裡有藥味兒也是應當的。
不然明天觀察觀察再說吧,施文鼎想。
誰知他剛想起身,就聽到屋裡傳出習習索索的聲音,接著就是開門的聲音。
有人出去嗎?
為什麼出門不點燈呢?
客棧裡的燈油又不另外收錢!
施文鼎就覺得很是奇怪。
他決定再等等看。
“你出來乾什麼?”門外傳來護衛的詢問聲,那老婦道“我……我渴了,想尋點兒熱茶喝!“
護衛問“你先進去吧,我讓人給你送來!”
“哪能麻煩您呢,民婦……”
護衛直接拔刀,大半夜的他咋可能讓一個婦人在客棧裡亂竄,萬一她要是往水裡投個毒啥的,讓那沒心眼兒的小祖宗給喝了咋整?
那婦人嚇了一跳,訕訕地道“那……那就有勞大爺了!”
婦人回房之後,這才將油燈點燃,畢竟一會兒有人來送水不是。
她把桌上紅泥爐上的茶壺提溜起來,拿去屏風後頭倒進了恭桶裡。
嘴裡嘀嘀咕咕,施文鼎聽不見她在嘀咕啥。
但看她這般掩飾,顯然是心中有鬼,她剛才出門根本就不是去要茶水的。
她為什麼要撒謊?
施文鼎決定先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小二打著哈欠送來一壺熱茶,並將空茶壺提溜著要拿走,忽然,床上的姑娘就滾下床來。
那婆子十分矯健地攔在姑娘跟小二之間,嘴裡嚷道“哎喲我的心肝兒,你咋滾下來了?疼不疼啊,我看看你摔著哪兒沒有?”
小二不好意思繼續留在屋裡,連忙出去還將房門幫她們給關上。
門兒一關,婆子就一手捂著姑娘的嘴,一手使勁兒往她身上掐,一邊兒掐一邊兒嘀咕“賤人,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耍花樣,老娘掐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