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佐當時癱軟在座位上,當侍衛將他從座位上拔出來的時候,他終於清醒了,他大叫著“我沒有冒充貴族,我就是約翰康納利!那個約翰康納利是假的!”
法官將有他親筆簽名的筆錄向他揚了揚,接著說“帶走!”
羅倫佐還在大叫“不!那不是真的!我不承認!城主!你要救救我!不要帶我走,我是財務官,你們沒有權利帶我走!”
可惜,侍衛是不會聽他的,兩名侍衛將他拖死狗一樣從被告人等候區的門裡拖了出去,門在他的身後關上,民眾們還依稀可以聽到他的嚎叫。
不過很快大家突然就聽不到他的叫喊了,因為他赫然發現,卡恩居然正站在被告人等待區內,身旁還有他的兒子,以及那個卡恩的兒子。
這讓他的精神完全崩潰了,他瞬間發不出任向聲音,隻是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卡恩,而卡恩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直到法庭裡的一個轉角阻擋了他們的視線。
法庭內,一直低著頭的約翰康納利更不敢多說一句,侍衛來到他身邊時,他隻不過機械的站起來,默默的走出法庭。
似乎沒有一人管的他,還沒走出大門已經被侍衛攔住,他被帶到另一間審判庭,侍衛命令他在此等候,接著,他似乎被人遺忘了。
法庭的門再一次開,第二場案子就要開始審理,這一次提審的被告人正是那些還活著的混混們,小約翰還沒有從自己父親被拖出來的打擊中緩過來,他隻是機械的跟從侍衛進入法庭,接下來是沙比,他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本來他以為父親隻是到被告等待區來看他,沒想到父親到了這裡和他一樣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根本就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當他走入法庭,最後一次回頭,而卡恩也在這一刻轉頭看了他一眼,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父親看兒子的眼神,倒象是看著自己仇人一般冷酷,這一眼讓沙比不僅打了個哆嗦。
法庭上,書吏正拿起卷宗副本宣讀著,這是一起狀告沙比通過不正當手段排擠、欺壓最終達到以低價收購商鋪的狀子。
然後,原告陳述,被告陳述,雙方證人出庭,一切按部就班,所有的一切就象五年前頭一次庭審一樣,所有的證據均指向沙比一方,可惜五年前就在所有證據都非常充分的情況下,原告卻輸了。
原告好象沒心思打官司一樣,一點都不為自己爭取主動,換了誰都會有這樣的表現,五年時間並不長,但也不短,原告那曾經的熱血早隨著時間冷卻,如果是小約翰的話,也許他還有抗爭的思想,畢竟小約翰的後台剛剛倒了。
沙比手下的無賴漢站在被告席小聲說著什麼,不過沒有人太緊張,要不要他們很多同伴剛剛在三天前死亡,他們可能會更得意一些,這種場麵他們經曆過無數次了。
沙比還在回想父親最後那個眼神,小約翰則蔫蔫的,還沒從父親倒台的震驚中回神過來。
還有兩個眼神飄忽,兩股不停顫抖的混混,不住的打量著旁聽席,眾混混隻當這兩個人是被這場麵嚇到,沙比這時已經鎮定下來,看到這兩位的樣子急忙對自己手下的兄弟打氣“你們兩個孬種,這有什麼好怕,過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出去了,一會兒我做東,我們到醉仙樓去喝幾杯。”
正在這時,輪到沙比的同伴進行陳述,第一個說的自然是沙比,他將所有的過錯均推給原告,其他人也都和沙比所說一般無二。
那兩個眼神飄忽,不斷觀察的混混,終於在旁聽席上找到了鬱無命,而鬱無命也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不自覺的底下了頭。
這兩個人正是那天被抓住的混混,這幾天他們並沒有和其他混混關在一起,因為隻有他們知道,這次他們得罪的是個和城主一個階層的人。而其他混混,包括沙比隻以為自己得罪的不過是幾個魔法學院的學生而已。
輪到他們兩個陳述,他們看了看一臉平談的鬱無命,又看了看邊上站的費武得,不僅想到昨晚費武得進入他們牢房對他們說的話“你們不要妄想卡恩可以救你們,這次你們得罪的人不是卡恩可以擺平的,如果你們兩個把所有罪則都推給沙比,我還有可能為你們爭取幾位貴人的原諒!”
他們又看了看大管家,大管家的眼神根本不在看他們,他正轉過身去和那大貴族交談著什麼。
他們再一次看向治安官,費武得那滿含威脅的眼神終於讓兩人下定了決心,將自己所知道的真象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這一下,沙比一群人大嘩,有幾個衝動的,就想上去教訓這兩個家夥,隨即被侍衛按在了座位上,而原告的眼中則閃過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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