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頭頂忽然砸下來一塊石頭,將王情砸昏了過去。
南宮逸“……”
他忍著額頭上隱隱跳動的青筋,蹲下身去看王情有沒有事,幸好隻是暫時暈了過去,沒什麼事。
他便放下了心,便不再管暈倒的王情,而是轉身看阮年“我要進去了,你就在這裡等我,哪都不要去好嗎?”
南宮逸的語氣說不出的溫和,和先前的他形成鮮明對比。
阮年安靜了一下,軟聲道“南宮逸,我覺得你有點奇怪。”
這一路上,南宮逸對他的態度太奇怪了。
放以前,他不是嘲諷就是眼不見為淨。
起碼從楚然的記憶裡,阮年就沒見過南宮逸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或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南宮逸現在隱隱能得知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了。
他好像……對自己這個前王妃動了點不一樣的心思。
南宮逸深深地凝視著阮年“楚然,你以前是真心喜歡我的嗎?”
阮年微微抿唇“楚然是真心喜歡你的。”
南宮逸沒注意到他話裡的奇怪,隻是笑笑“這就夠了。”
說完,他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遠方隱隱有一座山的輪廓,那應該就是王情口中的火山了。
阮年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
他抿了抿唇“統統,南宮逸到底是怎麼了。”
008“注意一下,我以前說過陪聊要錢的,你自己估算一下你回去後要給我多少錢。”
阮年“我不缺錢。”
他望著南宮逸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額頭冒著鮮血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王情。
有點迷茫起來。
到底什麼,能比得過性命重要?
讓這群人能義無反顧地往危險裡闖。
阮年暫時沒感受到南宮逸有危險,所以不著急,慢吞吞地跟了進去。
越往裡走,越能感受到熱意,他使了點神力,讓這些熱氣奈何不了他。
“我聽花雕大人說,你是因為神力不穩,所以才來做任務的?”008竟然主動攀談。
阮年輕輕嗯了聲“怎麼了?”
008“沒什麼,我就問問,你以前是金幣?能說說是怎麼成精的嗎?”
成精這個詞,阮年覺得它用得有點奇怪。
但又找不到反駁的點。
隻是想了一下,開口道“我不記得了,從有記憶開始我就是枚金幣,經曆過王朝更迭,戰火紛飛,後來好像是我活得久了,彙集了太多的天地靈氣,就竄的一聲飛升了。”
008“……那你覺得其餘的金幣會像你一樣,也有自主意識嗎?”
“應該不會吧。”阮年還有點不好意思,他低頭踢著路邊的小石頭,濕軟的眸子亮晶晶的,“說出來可能有點自戀,但我覺得我是特殊的,我遇見的金幣沒有一枚是像我一樣有生氣的,飛升後才發現,本體是金幣的上神就我一個。”
008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回話。
阮年還有點想和它聊聊自己以前當金幣時遇見的各種人,但看008不開口,也不好意思再說。
這條路格外崎嶇,地麵上滿是黑曜石,不寬不窄的道路,兩邊是滾燙的岩漿聞起來有股焦味。
阮年盯著這些岩漿看了一會兒,差點跟丟了南宮逸,他趕忙跑過去,南宮逸上了火山,人影逐漸淹沒在煙霧裡。
阮年腳步一頓。
前方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洛承。
少年有些詫異,看著那個人影沒有說話。
洛承微微一笑“怎麼了?看見我很驚訝?”
阮年覺得洛承來者不善。
再加之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像是他還在天界的時候遇見的一個人。
一個奇奇怪怪的人。
阮年問“你怎麼在這裡?”
洛承往前走了幾步,腳步所及之地,全部化為了冰塊,周圍滾燙的岩漿在這寒氣的侵蝕下竟也逐漸冰凍起來。
“當然是來找你的。”洛承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想告訴你一下,南宮逸馬上要出事了。”
阮年緊抿唇瓣“你到底是誰?”
洛承眨著眼睛“洛承啊。”
阮年不想和他扯了,繞開他直接往火山走。
火山的岩漿比路上的更加灼熱滾燙,迸發的星子十分密集,一個不留神就會被燙到。
他跑了一段路,總算是看到南宮逸的背影,他正蹲在地上做些什麼,和著煙霧,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