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幾乎要阻隔斷少年的目光,阮年隻得將一張憋得通紅的臉往外擠了擠,濕軟的眸子注視著南宮逸。
南宮逸一臉菜色。
他甚至有些後悔來這裡了。
說什麼激怒雁回,結果到頭來被激怒的隻是自己!
“不準打退堂鼓,快點說些曖昧的話,雁回的底線是他懷裡的那個少年。”
這道聲音催促著他行動,南宮逸眼一閉,嘴一張,“楚然,你是極品純陰體質,雁回仙尊力量太龐大,你若是與他在一起,身體會變差的。”
說著,南宮逸咬咬牙“我們洞房那夜,你與我如此契合,你以前又喜歡我,是我混賬,是我太廢物了,沒把你護在心尖,還惹你傷心,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
“吼——”
一條金色巨龍從天而降,將渺小的南宮逸一把推倒在地,儘管巨龍控製著力度沒讓他傷太重,南宮逸卻還是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叫他呼吸也困難,隻想直接暈死過去。
“玄龍。”
南宮逸迷糊間聽見雁回淡淡道“給他點教訓,然後丟回昆侖殿,順便加強一下陣法。”
玄龍吼叫一聲,用嘴叼著南宮逸的衣領往清月峰外飛去,盤旋的巨龍竄入天際,聳上雲端,很快消失不見。
阮年愣了一下。
雁回雙手捧著他的臉,迫使他看向自己。
一雙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少年。
阮年以為他要質問南宮逸口中的洞房,卻見雁回隻是用指腹揉了揉他的薄唇,然後低啞著嗓音開口“你剛才叫我什麼?再叫一次,嗯?”
阮年回味了一下這句話,驀地想了起來。
他動了動唇。
在雁回期待的目光下,狡黠一笑道“我忘了,要不然你先叫一遍,我再叫?”
雁回“……”
他捏了捏阮年的臉,啞然失笑“小壞蛋。”
阮年倒是來勁了“小壞蛋想聽你說那兩個字,你說了,我禮尚往來好不好?”
少年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眉眼彎彎,像是一隻偷腥的貓,極為生動。
雁回看起來很冷靜,他略微撥弄了一下少年的發絲,然後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呢喃。
少年臉色驀然爆紅,迅速竄了出來,遠離雁回的懷抱。
緊張到結巴“你、你學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雁回有點無辜“我以前什麼樣?”
阮年紅著耳尖“就……清冷,無欲無求,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的聲音不由得低了點,瞧見雁回一直盯著他看。
那眼神說不出的寵溺,像是要將他溺死在這個目光裡。
雁回上前一步,重新將少年拉進懷裡,低頭吻了他的唇,淺嘗即止“那是對著外人的,對你,我當然暴露本質。”
阮年的臉又紅了。
他就知道不管小可憐再怎麼改變,也改不了他身為燕錦帝君,那流氓黏人的本質。
雁回鬆了鬆手,慢條斯理道“所以,你是不是該叫出那兩個字了?”
阮年覺得沒什麼難的。
兩個字而已嘛。
就當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
可他看著雁回那張極為好看的臉,又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
不由得神遊天外,開始思索起是誰發明了這兩個承載著萬千情愛的字。
和現代學生想要吐槽製造作業卷子的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雁回看對方真個時候都能走神,有點略不悅的戳了戳他白淨的臉蛋“對著我還能走神,你在想什麼?”
阮年聽出他淡然的嗓音下掩藏的那抹小委屈。
不好意思的心情瞬間拋開了,他蹦噠到雁回身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重重的在對方唇角吧唧一口,嗓音響亮“夫君!”
雁回一怔。
唇角的濕熱令他有點,不由得彎起唇角,整顆心像是被泡在蜜罐子裡一樣,被人小心翼翼地珍視著。
有點滿足,又有點小幸福。
南宮逸被玄龍扔下山後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昏迷了又醒昏迷了又醒,每次醒來都不在同一個地方,身與心的疲憊讓他有點崩潰。
再加之上次的傷還沒好,這次又添了心傷,給他一種自己是不是馬上就要死了的心情。
又一次醒來,南宮逸是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救他回來的是巡邏路過的外門弟子。
好幾日過去,南宮逸傷好了點,期間掌門過來詢問了情況,被他敷衍了過去。
出門曬太陽時,意外地看見了一個好幾日未曾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