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病嬌反派盯上以後!
以往雁回吻他會很溫柔繾綣,隻有被撩撥急了才會不管不顧。
可是這一次阮年很明顯能感覺到男人略急促的呼吸,微涼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白淨的臉頰,阮年仰起頭,被吻得眼角微紅,小手不自覺攀上雁回的肩膀。
沉重的喘息聲不停在耳邊響起,是最好的情藥,引人沉淪,少年幾乎快要站不穩,最後雁回托著他,將他抵到柱子上。
漆黑的眸子翻湧著巨浪,他望著被吻得茫然失措的少年,最終還是壓下內心的戾氣,撇開頭。
阮年逐漸緩過勁來。
臉頰微紅,唇瓣泛著水光,無意識地張開嘴喘息。
雁回閉著眼睛,掩飾幾乎快要流露出的情欲,沉啞著嗓音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
阮年是真不知道。
反正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真正的洛承。
雁回鬆開了他,往後退了一步,緊緊地盯著他,重複問“他是誰。”
阮年微怔。
意識過來可能是自己剛才的反應太不對勁了,雁回心裡沒安全感,他張了張口“不確定。”
他有懷疑目標。
隻是不確定。
因為他和那個人也不算太熟,在天界隻是互相幫過幾次忙,聯想到最後決定來位麵鞏固神力時,那人說過的話……
阮年覺得自己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他。
雁回看他是真的不知道,隻得壓抑著內心的醋意,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那他口中的認錯人是什麼意思?”
“你上次到底為什麼要去秘境?”
“你是不是還喜歡南宮逸?”
阮年被這幾個問題砸懵了。
而雁回剛問出這些問題就後悔了,他才答應過小徒弟要信任他,這才沒多久就這樣……
雁回眸子裡閃過一抹懊惱。
他是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他怕。
有時候明明少年就在他身邊,他卻感覺對方離自己很遠,遠到就在咫尺,能觸碰,卻依舊覺得對方是虛妄的,是他觸不可及的存在。
雁回看對方不說話。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他的話剛說一半,腰間就觸到一抹溫軟。
他微怔地看著少年。
阮年伸手環住雁回的腰,將自己腦袋靠在對方胸膛上,嗓音有點悶“你道什麼歉呀,是我道歉才對。”
他抬眸,那雙如星的眸子泛著淚光,紅唇微抿“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我知道的那個人,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喜歡跟他接觸,我……我隻喜歡跟你接觸。”
少年乖軟的嗓音擲地有聲。
雁回的心有點暖。
他低頭,吻在少年的眼角,將那又鹹又苦的淚珠吮了過來,心疼地說“雖然你哭起來很好看,但我還是不想你哭,不想你難過。”
阮年長睫輕顫,輕輕閉上了眼睛。
昆侖派最近有點不太平。
先是他們的天才師兄南宮逸看透人生,準備閉關十多年,再是一直低調的魔族重新出山,禍害了山下許多戶百姓。
掌門想派南宮逸下山調查這些事,卻沒想到南宮逸死活不肯去,非要閉關修煉。
閉關是這樣閉的嗎??他們這些修仙者哪個不是達不惑之年才開始閉關的?!
總之掌門被氣到不行。
黑衣人在意識到利用南宮逸不能達成目的後,脫離了洛承的身體。
他可不是洛承這個小垃圾。
月光中,一道人影從空氣中幻化出來,臉色是透明般的蒼白,薄唇微微上揚,顯得有點輕佻,他微微歪頭,看了眼躺在地上滿臉茫然的洛承。
洛承撐著地麵,借著月光看清這個人的臉,意識到就是這個人奪舍了他的身體,滿臉憤怒“你到底想乾什麼?!”
黑衣人笑嘻嘻的,十分欠揍“什麼乾什麼?”
洛承死死地咬著下唇,一字一頓道“你為什麼奪舍我?”
黑衣人無辜的歪了歪臉,看向他的目光有點譴責。
上神的事那能叫奪舍嗎?
那是給你麵子。
嘻嘻嘻嘻嘻。
大概是黑衣人臉上的輕蔑毫不掩飾,洛承逐漸反應過來,他問的這些問題毫無意義,現在他要做的,是去找南宮逸。
對,找南宮逸。
沒想到才剛起身,就聽見黑衣人挑事似的說“你要去找南宮逸嗎?找他乾嘛?人家可都移情彆戀了。”
洛承身子忽的一僵。
移情彆戀……
楚然嗎?
是了,自己要離開,不就是因為楚然要嫁進九王府嗎?
洛承雙眸黯淡下來,站在原地,淚水不自覺溢出眼眶,他胡亂擦了一下,越擦越多,最終泣不成聲。
黑衣人臉上的笑嘻嘻緩慢消失。
他皺了皺眉。
不耐的看了眼洛承“這就哭了?嘖,真沒意思。”
洛承清醒前的最後一眼,就是黑衣人朝著他攻擊的那一幕。
身體的疼痛慢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對方踹翻在地,被南宮逸保護得好好的洛承從來沒遭過這種罪,一張臉扭曲的皺在了一起,痛苦的嗚咽從喉間傳出。
黑衣人越看他越不順眼,剛想給他致命一擊,卻又在下手那一瞬間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他慢慢收了手,眸子裡有些興味。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愛找樂子,無論這個樂子是人命還是其餘的什麼。
黑衣人拎著奄奄一息的洛承去了昆侖派,將他丟在昆侖派門口就消失不見。
洛承果然很快被發現,他被昆侖派的弟子帶回去好好照料,卻沒想到傷得太重,再加之身體太虛,活不長久了。
洛承迷迷糊糊間喊出了南宮逸的名字,弟子們以為是南宮逸以前認識的人來找他的,趕忙想去找南宮逸。
卻忘了南宮逸在閉關。
“南宮師兄在閉關,現在怎麼辦?”
“這人好像要死了……”
“誰知道南宮師兄在哪個地方閉關?試著去找找。”
“我去吧。”王情站了出來,“我知道他在哪。”
王情去找了南宮逸,他在玉坤洞閉關,這地方靈氣足,是閉關的首選之地。
閉關的人不能被打擾,否則會走火入魔,然而王情來的時候,發現南宮逸根本沒在閉關,而是在發呆。
“師弟。”
王情走到他眼前,有點猶豫的道“我們在昆侖派外麵撿到一個人,這人迷迷糊糊間念叨著你的名字,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南宮逸回過神來。
被突然出現的王情嚇了一跳,還沒質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就聽到了對方的話。
有人念叨著他的名字?
誰?
南宮逸隨便弄了弄頭發,決定去看看“走吧。”
王情走在他身後,發現南宮逸的身影清瘦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頹廢。
她剛才進來時,都有點不敢認這是南宮逸。
她猶記得多年前第一次到京城,對方張揚自信的身影,那天陽光很好,襯托得少年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就是這個笑,讓她念念不忘很多年。
王情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這個笑容。
南宮逸過來的時候引起了一群弟子的矚目,不是因為彆的,而是他身上的頹廢之感太重了,倒真像是先前他口中的看透人生。
隻是這人生也看透得太不容易了。
南宮逸走到床頭,看清那人的臉愣了一瞬。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確實是洛承,沒看錯。
大概從沒想過還能再見到這人,南宮逸身子僵了僵。
旁人都能看出他那不同尋常的神情,立馬麻溜的跑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洛承在昏迷中聞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好像多年前,南宮逸捧著他愛吃的花糕來哄他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那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瘦了,眼底也沒了光。
“南宮逸……”洛承嗓子有點啞,這句話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十分艱難。
南宮逸回過神來,立馬跑過去坐到他床頭,心情複雜“你怎麼了?”
洛承眨了眨眼睛。
“我好像,有點不對勁。”他偏了偏頭,盯著南宮逸,“我聽說……你喜歡上楚然了是嗎?”
他終究是將移情彆戀四個字咽了回去,選擇用另一種方法問。
南宮逸沉默一會兒,點頭。
他牽起洛承的手,克製著想要聊楚然的心情,有點酸澀“你到底怎麼了?”
洛承身子顫抖。
絕望從四肢蔓延至心臟。
原來是真的。
南宮逸真的喜歡上了彆人。
“我……”洛承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南宮逸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難過,他閉了閉眼,有點煩躁“是你先走的,是你先放棄我的。”
他沒道理要為洛承守身如玉。
洛承雙眸黯淡下來。
是啊,是他要走的,是他先放棄南宮逸的。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離開了,他自然將最壞的結果都想好了。
唯獨沒想到會有人奪舍他的身體。
“南宮逸。”
洛承強撐著最後那點意誌去看對方,語氣有點飄,像是吊著最後一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嗎?”
不等南宮逸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下去“因為我知道你對楚然不是沒有感覺的。”
南宮逸唇線緊繃。
想阻止對方說下去,可內心另一麵,又想聽個清楚。
弄個明白。
“你自己大概都沒有意識到,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提的最多的人名就是楚然。”洛承用力咳嗽了幾聲,南宮逸順了順他的背。
洛承咽回去嘴裡的那點腥味,繼續道“雖然大多時候都是罵他,罵他煩,罵他總是纏著你,可我知道,你心底也是有點期待的。”
“期待他每天都來,每天都煩你,然後你再象征性地罵一罵他,好讓我放心。”
洛承扯起唇角,有點難過“他有一次沒來,你那一整天都很煩躁,臉色很差,我都不敢跟你說話了,最後得知他是被刺殺了,你急得不行,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了過去。”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那次也跟了過去,我看見你過去後支開了所有人,依舊在罵他,罵他蠢,罵他弱,區區刺客都弄不死。”
“楚然那一刻大概真的以為你討厭他,隻有我知道,你是急到口不擇言……不對,也不是,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對待他的那一麵永遠都是罵罵咧咧。”
洛承低聲道“我不敢說你喜歡他,因為我不是你,但是旁觀者清,我能看出來,你對他有感覺。”
南宮逸呼吸一窒“你……你彆說了!”
洛承搖搖頭“要說的,我太久不在,不知道你和楚然現在是怎麼了,但是看你的樣子,估計你倆的感情也不順吧。”
南宮逸眼眶微紅“彆說了!”
他被洛承那句“對待他的那一麵永遠是罵罵咧咧”給刺激到了。
如果他真的喜歡楚然而不自知。
反而還這樣對待楚然。
也不怪楚然心死。
光是想到這,南宮逸就心口疼。
“我要死了。”
洛承低頭,下一刻又揚起一抹微笑去看南宮逸“能抱抱我嗎?”
南宮逸沉默著將他擁進懷裡,直到感覺到懷裡人沒了聲響,他才站了起來,雙手扶著洛承的肩。
到底是愛過。
南宮逸親手把他葬了,然後回了玉坤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