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身上有股地痞流氓勁兒,這次那頭非主流的頭發染回了正常顏色,身上也換上了校服,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什麼。
保鏢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怎樣的人,十分儘責的惡聲惡氣“不想挨揍就趕緊滾,彆擋道。”
小混混臉色一僵,他其實也注意到了唐識身邊一直跟著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隻是他想找唐識幫個忙,所以就不太敢深想這人是誰。
保鏢的聲音很渾厚,語氣裡有故意夾雜的凶氣,魁梧的身材仿佛一棵參天大樹,穩穩當當的立在那裡。
小混混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我沒想找茬,就是想找唐識幫個忙……”
“要幫找彆人幫。”保鏢冷酷無情,“識趣點自己走開。”
上崗前,保鏢就被唐母科普過這小混混的事。
知道對方和自家唐少爺不對付,保鏢怎麼可能還讓他接近。
如果這小混混再不識好歹……保鏢擼了擼衣袖,他可就要開打了。
小混混眼尖的注意到保鏢的動作,那粗壯的肌肉看得他眼皮子一條,盤踞錯亂的紋身布滿了整個手臂,看著就讓人犯怵。
小混混可慫的跑了。
還是保命要緊。
回到家夥後,保鏢給唐母說了這件事。
唐母十分生氣的一拍桌子“這人竟然還敢來找茬!上次沒讓他退學是再給他一個機會,竟然還不好好珍惜!”
保鏢想起那個小混混,猶豫一會兒,又道“這次好像不是找茬,他說是有事找少爺幫忙。”
“幫忙?”唐母笑了,“那混混能有什麼忙讓小識幫?他們本來就有仇,小識怎麼可能幫?”
保鏢畢竟上崗第一天,哪裡清楚,又說了會兒就下班回家了。
一直安靜不語的謝召忽然關心問“小識,你沒什麼事吧?”
阮年吃著飯,百忙之中抽空說“沒事,不是有保鏢大叔嗎?”
“也是。”謝召這般道,心裡卻不太安穩,他又想起那個夢了,真實又絕望的夢。
再扭頭看看這個鮮活的少年,謝召實在沒法把他和夢裡那個慘兮兮的唐識對上。
“總是要小心些的。”謝召抿著唇低聲道“保鏢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多觀察觀察周圍。”
這話說得跟演諜戰劇似的。
唐母失笑“哪有那麼嚴重。”
阮年卻是多看了眼謝召。
原劇情裡謝召沒有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如今出現了,卻讓他小心些,他是知道什麼嗎?
阮年吃完飯就上了樓,今天際則父母回來,他也不適合再去那裡。
雖然際則覺得沒什麼,還在社交軟件上給他發消息讓他過來。
跟掐點似的,阮年剛踏進屋,際則的電話就來了。
“為什麼不來?”際則眼前放著阮年的作業卷,他一邊寫一邊耐心道“沒什麼的,你想我們都是男生,睡一張床怎麼了?”
際則很想抱著阮年睡。
就像昨晚那樣。
雖然起床時難耐了點,但也不是不能忍。
少年的身體抱著太舒服了。
“因為我心裡有鬼。”阮年突然想來一記直球,他撲到床上,軟乎乎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了過去,“心裡有鬼,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哢嚓——
際則手裡的黑筆筆尖驀然被折斷了。
作業本上滴了幾滴墨水,緩緩暈開,際則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儘量保持冷靜,隻是抓著手機的手有些微的顫抖,“你……你什麼意思?”
“你猜?”少年很調皮的笑了聲,末了又嘟囔句,“際則你那裡是什麼聲音?”
際則猛地打開臥室門,因為太過激動,就沒控製好力道,門撞到牆發出沉悶的響聲,聽見少年疑惑的聲音,他忍耐不住的衝下樓。
際母聽到動靜,納悶道“際則你乾嘛?什麼事那麼急?”
際則差點脫口而出終身大事,出口的那一瞬間理智回籠,他緊捏著手機深呼吸一口氣,還不能亂說,萬一是他誤會……
沒有萬一。
際母就看著際則什麼也沒說,直接跑出了家門,她哎了聲,下意識跟過去看了眼,卻見自家兒子去了隔壁唐家。
際母覺得挺莫名其妙的。
……
“伯母,小識在房間嗎?”
“在……哎?”唐母驀然反應過來,驚訝的看著仿佛有什麼著急事跑上了樓的際則,喃喃自語“……怎麼了這是?”
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謝召忽然眉心一跳,頓覺不妙。
他下意識往樓梯那看了眼。
靠近走廊的房間門沒關,稍稍敞開一點,際則直接推門而入,入目的是滿室寂靜,房間裡沒人。
際則跑的著急,一直提著一口氣,現在才來得及呼吸,他看見臥室裡空無一人,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他喘著氣,下意識想轉身下樓。
卻在轉了半個彎的那一瞬間,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際則被撲了個滿懷,軟白細嫩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他看清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