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家主十分清楚自家兒子的性子,程傲白把林寥當寶似的寵,再生氣也不可能說得出這種話,排除是氣話的話,那就隻剩下……他倆掰了。
要不是他不能離開現場,程家家主真想自己去找人,好確認此事具體情況如何。
“你多派些人過去,他若不願回來你就將他打暈了帶回來。”程家家主不愧是程傲白親爹,這話說起來眉頭都不皺一下,“記得彆被他識破了,你們可不是他的對手。”
小廝連連稱是,立馬帶著人下去。
盟主注意到自家兒子的心思好像不在宴席上麵,不由得壓低聲音問“書兒,你在想什麼?”
範書回過神來,“……沒什麼,爹,你覺得冬昭此人如何?”
“冬昭?”盟主顯然沒想到範書會提起這個人,聲音不由得揚了揚。
在周圍有人注意到時,盟主趕忙降低存在感,壓低聲音問“你說他乾嘛?冬昭不是什麼好人,他三年前被前任天闕殿主人帶回來,三年後就坐上了這個位置,怎麼可能如外表那般簡單無害?”
範書皺眉“我不是說這個……”
他自然知道冬昭不簡單,但他想問的其實是冬昭其人性子如何。
“不是說這個那你是說哪個?我記得先前林寥同冬昭就有過不一般的關係,前些日子天闕殿就放出消息說林寥與他們再無瓜葛。”盟主對於這些八卦信手拈來,“你不會是想知道這個吧?書兒我知道你對林寥有不一樣的心思,我看你能把控住自己所以一直未在你麵前提過,但現在不得不說了,林寥與冬昭有那層關係在時還與你這般糾纏,你覺得他能是什麼善良之輩?”
範書緊抿著唇未語。
“這若放在平民百姓中,那便是妻子紅杏出牆,是要被萬人唾罵的。”盟主說著說著就有些恨鐵不成鋼起來,“書兒我從前怎麼教育你的?到底是你的道德底線太低了還是林寥當真如此厲害,這般進退有度叫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範書見他爹有些激動起來,這才開口道“爹,我方才已經同林寥說清楚了,以後我都不會再與他糾纏不清。”
盟主有些懷疑的看他一眼“你說什麼?”
範書無奈道“我是說真的,我以前……可能是有些傻了,現在我意識到這樣確實不行,便快刀斬亂麻同林寥說清楚了。”
盟主還有些不可思議“你這麼乾脆?”
範書“……爹,我看起來很優柔寡斷嗎?
盟主喃喃不語,情之一字又如何乾脆得起來?所以他有些懷疑範書是不是在應付他。
“那你突然提起冬昭作甚?”盟主注意到這一點。
範書低頭,輕聲說“隻是好奇冬昭是如何同林寥解除婚約的,林寥同我說冬昭愛他如命,甚至不許讓他離開天闕殿,前些天天闕殿卻放出消息說林寥與他們再無瓜葛,我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林寥的話你都信?”盟主旁觀者清,“書兒,冬昭性子如何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證,冬昭絕不會對林寥產生任何心思,就算有,也隻可能是為了利用他。”
範書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他爹一眼。
盟主壓低聲音道“我這有條消息,不知是否屬實,你知道七皇子吧?”
範書皺眉“知道,七皇子不是在三年前就死了嗎?”
三年前……三年前……
三年前,冬昭去了天闕殿。
他們同名。
範書眸子微睜。
盟主神秘的說“我有個老朋友告訴我說冬昭不簡單,當初七皇子死的不明不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朝廷雖然給的理由充分,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秘密總會有人知道。”
“你是說,冬昭是七皇子?”範書有些不可思議。
七皇子是當初追隨者最多的一位皇子,隻要那位草包太子下台,那麼最有可能當上太子的就是他。
誰知道那位草包太子從頭到尾都在扮豬吃老虎,關鍵時刻露出真麵目,一下子就將冬昭打得個措不及防。
盟主道“我也不確定,冬昭一沒易容二沒改名,現如今還是江湖第一大邪道天闕殿的主人,朝廷沒理由注意不到他,可是卻一直沒人找冬昭。”
範書理不清其中的彎彎繞繞,卻也明白他爹為什麼這麼篤定冬昭不會喜歡上林寥了,若冬昭真是七皇子,那麼從小在皇室中長大的人,一定見慣了形形色色的陰謀詭計……林寥放他眼前還真不夠看的。
而且說實在的,林寥實在算不上優秀,一沒背景,二隻有九流武功,三也不會讀書……範書這麼盤算下來,有些驚奇的發現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林寥。
他們聊的實在久,就連程傲白也已經被打暈送了回來,程家主替程傲白解了穴位,程傲白這才緩緩轉醒。
他捂著自己的後腦勺,還有些懵,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自家爹,而是不遠處正好奇的看著他的冬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