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法杖頂端的黑曜石便轟然爆發出一陣強光,刺得毛俊幾乎睜不開眼。
壓根沒想到是這走向,這瞬間毛俊什麼都來不及想,他隻顧著轉身跑,至於倒在岸邊早已昏迷的高信他哪裡還記得。
保命要緊!
人類從來不是大自然的對手,當狂風巨浪再次席卷而來時,毛俊睜大了眼睛,瞳孔仿佛倒映著地獄盛景,滿是絕望,他眼睜睜看著海浪將自己吞沒,連大喊出口的聲音都被截住,灌了滿嘴腥鹹的海水。
“嘩啦——”
“嘩啦——”
漱漱的風聲飄過,潮水彌漫至岸邊,一漲一退,緩緩的淡了聲息。
法杖上的黑曜石熄滅了光芒,唯有那輪彎月照耀在小島上,阮年白淨的麵頰濺上幾滴水珠,他隨手一擦,再扭頭一看,便見已經風平浪靜的海麵上突然竄出一顆腦袋。
容貌精致的少年甩了甩自己淡藍白色的頭發,亮著眸子看阮年。
阮年愣了下,“安瑟?”
這一趟的行程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是有跡可循的,本來阮年就是想著去毛俊他們部落看看,結果沒想到竟然會在路上遇見。
而安瑟人魚族的族長臨時找他有事,就先回去了。
“3、2、1。”安瑟默默倒數完,就遊到了岸上,變換出雙腿去抱阮年,“揚揚,現在是晚上零點整啦。”
人魚的半小時上岸時間是按照二十四小時製的,零點一過便算下一次的上岸時間。
不過
阮年滿臉糾結,“你數這個乾嗎?你現在不是可以無時無刻上岸了嗎?”
“忘了。”安瑟回的很快,他低頭蹭了蹭阮年的脖頸,“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我以後會記住。”
話落,他好奇的扭頭看了兩眼。
高信昏迷的身體早就被海水卷走了,現在的岸邊除了潮濕還是潮濕,唯有幾條被衝上岸的魚在翻著肚皮努力掙紮。
“揚揚,剛剛那些是你之前的仇人嗎?”安瑟很顯然是看到了這一幕,很是好奇的問。
“是吧。”
“那你報完仇沒有?”
阮年點點頭,他看著安瑟一副微微有點興奮的樣子,疑惑問“怎麼了?”
“我想——”安瑟笑了一聲,“那你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吧?我想帶你去我家。”
“?”
“我父母知道我和你的事了,他們昨天找我回去就是問這個的。”安瑟說,“我想帶你回去,不過如果你不想去的話也沒事,我隻是想著我都見過你親人了,我就想讓你也見見我親人,人類世界不是管這個叫那個什麼”
絞儘腦汁想了想,安瑟也沒想個所以然來。
沒有辦法,他隻能希冀的看著阮年。
“好。”比安瑟想的簡單,阮年一下子就同意了,他彎了彎眉,“那就去吧。”
安瑟開心到飛起。
此時的珍珠海有些不太平靜。
常年寂靜的海域今日不知為何突然卷起狂風,甚至影響到了海底,不少小魚類都被卷進了海塵風裡。
這裡隻住著大長老一條人魚。
瞧見了外麵的動靜,大長老眸子微微眯了眯,“出事了。”
“是毛俊那些人。”一道古怪狹隘的聲音不知從哪個地方響起,帶著股沉悶之感,“他們都死了。”
大長老並不意外,“遲早的事。”
說著,他回了宮殿,附近有人魚族專門設下的屏障,那股海塵風卷不進來,隻能在外麵呼嘯著繞來繞去,從這層透明的屏障下過去,甚至能看見那些弱小、無力的魚類被卷得毫無反抗力的樣子。
就連路過的大型魚類都差點遭殃。
“莫揚和安瑟攪和到了一起。”大長老刻意的停頓一下,意味不明道,“那麼安瑟還是欽定的下一任海神嗎?”
“不管是不是他,總是都不是你。”這道神秘的聲音聽著似乎冷了點,“將同胞送往人類世界,還美名其曰與人類合作共贏,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共贏是踩著無數條無辜的生命走上去的,就這樣,你哪點夠資格擔任海神之位?”
它的話說的毫不留情,沒有給半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