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錯過什麼嗎??
樓上,阮年自來熟的擠進了謝杞的臥室,他咳了咳,隨手拿起昨晚自己放在桌上的課本,“一天一次的補習時間又到了,謝杞同學,你是想先去洗澡還是先補習?”
謝杞倒了杯水放桌上,他看了眼阮年手上的低年級練習冊,沉默了幾秒。
“你不用勉強自己,到頭來教得滿肚子氣。”
他什麼學習水平他自己清楚,學渣一個,扶都扶不起來的那種。
他也懶得再深究岑今這些天的變化究竟是為何,反正隻要他能一直維持這幅樣子,他也能配合的陪他演一出好關係戲碼。
“一點也不勉強,我覺得我教你,而你死活做不出題目的樣子。”阮年一頓,隨即眉眼彎了彎,聲音輕快,“很有趣。”
謝杞“”
哦。
原來隻是惡趣味。
大概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原本還有點上進的謝杞,在阮年接下來的教導下,顯得一副很隨意的樣子,看一眼看不懂的題,他連試圖了解的想法都沒有,直接筆一扔嘴一張,一句‘不會’蒙混過關。
教著教著,阮年歎了口氣,“學習不積極,思想有問題,謝杞同學,打起精神來,你能行的。”
謝杞瞥他一眼,“我一直挺行的。”
“哦。”阮年看著他說,“打架行嗎?”
“”
謝杞沒有說話,他神情懨懨的,直接將眼前的書一推,站了起來。
阮年跟著站起來,被迫背鍋提起過往,“其實之前的事我後來想了想,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鬨,我大概是腦子不清醒了一直對你陰陽怪氣的。”
他真誠道歉,“對不起,謝杞,我現在想補救一下我們岌岌可危的關係。”
“為什麼要補救?”謝杞看著他反問,“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沒必要補救關係,以後互相當做不認識就挺好的。”
唉。
阮年放下練習冊,認認真真的看著他,“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要是點頭那我就不補救了。”
少年的聲音輕輕軟軟,每個字又清晰分明。
謝杞一時間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裡頭亂亂的,尤其是看著少年黑白分明閃亮灼人的眸子,更是讓他說不出一句重話來。
“我”謝杞有些卡殼,原本篤定的話語在此刻不知是為何,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無由的,他心裡頭升起一股焦躁不安的煩躁,像是一頭麋鹿在林間迷了路,滿是茫然無措。
“你看你沒有立刻點頭,那我就當你反悔了。”阮年替謝杞挽尊,若無其事的笑彎了眉,“我先去洗澡了,明早見。”
後者隻字未言。
等那人離開,輕輕地關上了門後,謝杞這才脫力的往床上一坐。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態度堅定點,堅定的告訴他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樣他就能獲得獨處的清淨。
但直至現在,謝杞才意識到自己並不後悔,甚至有些慶幸。
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出那些話來。
夜深了,窗戶外輕響著盛夏的蟬鳴。
白天發生的事完全超乎了蔣帆的預料,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電影院偶遇岑今,也沒想到自己的其中一個備胎會和自己鬨翻。
不過和後者相作比較,蔣帆更憂心的是前者。
他想起出電影院前,岑今對另一個人笑得眉眼彎彎滿眼是他的樣子,心底就一陣難受,不是喜歡岑今,而是對於曾今隻屬於自己的目光一下子不屬於自己了感到的一種不甘心。
憑什麼?
憑什麼岑今說喜歡就喜歡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憑什麼他要為了岑今的態度而想東想西?!是他岑今喜歡他蔣帆,又不是他蔣帆喜歡他岑今!
蔣帆深呼吸一口氣,憋下滿肚子悶氣,照例打了個電話給導師,然後將今天發生的情況如實告知。
“嗯。”聽完後,導師有點微妙地拖長音調,“你說的這個人,還是上次那個人嗎?”
“是。”蔣帆忿忿不平,“明明是他喜歡我,一開始我能感覺到他已經上鉤了,但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變得很奇怪,然後今天我就看見他和彆人看電影去了,我懷疑他移情彆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