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病嬌反派盯上以後!
懸掛在牆上的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藺惟傻住了,等他反應過來眼眶裡立馬就蓄滿了淚水,又哭又鬨,“我不走!我才不要走!除非好看哥哥一起跟我回家!”
“他的家在這裡。”藺圳冷酷無情,絲毫不覺得欺負一個小孩子有什麼不對,不過阮年還在一旁看著,想了想他又故作大方的頷首,假情假意道,“不過你可以偶爾來看看。”
藺惟“……哇嗚!”
他隻是個七歲寶寶嗚嗚嗚,為什麼要被這麼欺負。
藺圳對哇哇大哭的藺惟無動於衷,甚至覺得有點吵,他微一皺眉,忽而感到尾指被人輕輕拉了一下。
他立刻就扭頭走到少年身邊,眸子裡很快消融下柔軟,藺圳低頭,對阮年很輕聲的道“不許給他說話。”
正要給藺惟開口說話的阮年“……”
他隻是個孩子啊。
才七歲。
藺惟一直很聰明,他哭著哭著,也察覺到了阮年的猶豫,當即就把手上的積木一扔,想也沒想過去抱著他的小腿賣慘,聲音帶著幼崽的稚嫩,“嗚嗚嗚好看哥哥我不要離開你。”
“……”啊這。
少年睜著眸子,微微有點茫然。
一旁的藺圳皺起了眉,盯著賣慘的七歲小破孩好一會兒,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直到他感覺少年輕輕拉了他一下,決心要為小破孩開口說話的樣子,他這才微壓著唇,不太熟練的咳了一聲。
接著,微微放緩聲音,有點輕又有點小聲的說“住哪都一樣,把他送走吧,我隻想跟你住。”
男人平時的聲音很低緩,帶著成年人的成熟,哪裡像此刻這樣過,像是一隻大熊在撒嬌,那雙漆黑的眼睛也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眼前人。
“……”阮年有點受不住。
他往旁邊挪,鬆開了藺圳的手,小聲道“那你們聊聊……?我去吃飯了。”
說著,他繞了個大圈走到餐桌旁。
而藺圳和藺惟大眼瞪小眼,兩人同一時間扭開頭,在心底不約而同的想著晦氣。
自上次企圖逮人失敗後,梁覓升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迷。
這種狀態具體表現在公司不想去了,飯不想吃了,就連小情人也不找了,外界議論紛紛,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
而作為梁覓升的父母,他們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為了讓兒子振作起來,梁母沉著臉色,往包裡塞了一張支票,然後翻出她這幾天所查到的資料。
兒子這幾個月談了戀愛她一直都知道,並且對方家境貧寒,出身低微。
她也不是很擔心兒子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畢竟根據調查來的消息看,梁覓升在把那青年當男朋友的同時,外麵鶯鶯燕燕依舊不斷。
所以很大可能,他隻是玩玩。
隻是沒想到這一玩,玩到最後竟然把自己變成了這幅樣子。
想到這,梁母臉色愈來愈差,手上不停的翻著資料,她到是要看看這個讓梁覓升變成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
下班回家的路上,書稔之的表情有些疲憊。
他摸了摸肚子,感受著體內那個小小的生命,一想到將來他也會有屬於自己的小孩,內心那陣疲倦就好像撞到了雲上,再被雲朵輕輕包裹起來,四處潰散,隻覺得心底一片輕鬆。
書稔之微微笑了一笑,他加快步伐往回家的方向趕,沒有注意到道路兩旁有兩個身著黑衣的男人正朝著自己走來。
被他們攔下時,書稔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問“你們想乾嘛?”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便認為這又是梁覓升的把戲。
“書先生,我們李總有請。”
梁覓升的母親本名李儀娟,家裡也是經商的,當初和梁父結婚時沒什麼感情,他們早在一開始就說好是商業聯姻。
隻要不在外麵搞出私生子,隨便怎麼玩。
因著這一條,二人之間頗為有默契,不管外麵怎麼玩怎麼鬨,都不會波及到家裡,梁覓升大概是從小就耳濡目染,不把感情當回事,隻在乎身心上的愉悅。
而現在,他後悔了,卻再也沒辦法回頭。
書稔之緊張的站在咖啡廳門口,他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門,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梁母。
他沒見過她,卻能確定,這一定是梁覓升的母親。
他們之間真的神似。
那是梁覓升的母親啊。
書稔之低垂著頭,重重按壓著指尖,步履輕緩的走了過去。
“李總。”他坐了下來,聲音輕輕的喊了聲。
他隻敢虛虛打量一下眼前的女人,沒敢一直盯著看。
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梁覓升帶自己去見家人,想象著他的家人會不會喜歡自己,甚至偶爾會感到焦慮,怕他們對自己不滿意。
不過終究是他想太多了。
梁覓升從來沒想過給他一個名分。
書稔之在心底歎了歎氣,現在也不要緊了,反正他與梁覓升現在半點瓜葛也沒了,就算梁母找來,他也能問心無愧態度強硬。
想到這,一直有些怯懦的書稔之挺直了腰板,目光不避不閃的看著眼前人。
“你就是書稔之?”梁母撇了他一眼,“和照片上倒是長的一樣。”
“……”
書稔之不知道說什麼,抿著唇未語,繼續等著對方說出她的目的。
“你和我兒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我也事無巨細了解過。”一旁的服務員在二人麵前放下兩杯咖啡,都是梁母喜歡的口味,她也沒管眼前的年輕人喜不喜歡。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表情淡淡的低頭從包裡翻出一張支票,置於桌上推到書稔之眼前,“這是支票,你想要多少錢自己填。”
書稔之心裡一緊,沒想到自己也會遇見這種甩人支票離開的戲碼。
他苦笑似的搖頭,“李總,您既然了解過我和梁覓升的情況,就應該知道我和他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所以……”
“所以支票不用給我,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您放心吧。”
梁母皺起了眉,“你在說什麼?”
對麵的青年微微一愣,“我說,我和梁覓升不會再有糾葛了,您不必……”
“誰跟你說這個了?”梁母臉色一沉,她拍了拍桌子,“我是讓你拿著支票,隨便填多少錢,隻要願意繼續待在我兒子身邊什麼數字都可以。”
末了,又像是嫌棄青年的智商似的,梁母語氣刻薄道“資料上寫著你養父身體不大好,需要錢,所以彆維持你所謂的清高,在這個世界,錢就是最要緊的……我知道有夏聽幫你,但是你真的覺得這是長久之計?你現在心裡應該很煎熬吧?”
梁母提前做過調查。
幾乎把眼前青年從小到大的一切經曆調查了個一清二楚,自然也能從滿是字跡的紙張上,看出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是什麼貪婪無厭,性情爛透的人,哪怕梁覓升再喜歡,梁母也能冷著臉把這個年輕人趕走,最好趕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但就是因為書稔之不是這樣一個人,所以梁母不介意讓他陪覓升一段時間。
陪到梁覓升對他厭煩了,到時候所有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過梁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都拿他養父做話術了,眼前的年輕人依舊油鹽不進。
“我想算了,李總。”書稔之無奈笑笑,“我知道您擔心您兒子,但我覺得,過段時間梁總就不會再這樣了,他會慢慢走出來,過上以前那樣的日子。”
那樣紙醉金迷的日子。
“夏聽也告訴過我,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讓我隻管往前走,我相信我以後能還得上這個恩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難道不是嗎?
回到梁覓升身邊才是原地踏步,才是永遠都逃不出的牢籠。
“而且我不能讓他失望。”夏聽在幫他這件事上那麼努力那麼認真,努力打消他心底的愧疚感激,認真幫他走向更好的生活。
除了養父,沒誰會這樣認真的幫他了。
書稔之微笑,看著眼前怔住的梁母,聲音緩緩道“李總,這個忙我不能幫您,您也要對梁覓升有信心,他可是梁覓升啊,怎麼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呢?”
直到年輕人走了,梁母都沒緩過神來。
她掩飾性的抬手喝了口咖啡,甚至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原本是她來洗腦書稔之,怎麼現在反倒是書稔之來安慰他了?
梁母緊鎖著眉表情難看。
她想,她大概明白兒子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年輕人了。
“結賬。”梁母起身,拎著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坐在角落的助理趕忙起身幫她結賬。
梁覓升這段時間依舊頹靡不振。
阮年沒有聽見任務完成的提示音響起,他低著頭吃了口果凍。
還沒完成啊。
書稔之應該還有一點點喜歡梁覓升。
他肚子裡那個孩子就是兩個人最後的牽絆,等生下來應該就好了。
生孩子還得等六個月。
六個月也快了。
阮年又吃了個果凍,他現在在公司,被夏母強製拉過來上班的。
正巧公司最近要和一小作坊打官司,阮年就選了書稔之做案件律師。
書稔之坐在他對麵正在查這個小作坊的資料,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很難的案件,畢竟一個大公司一個小作坊,對方碰上這個龐然大物,無異於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