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這麼帥的莽夫?”他不服氣地說道。
“那你見過這麼美的村姑?就算見過,那也是白骨精變的。”我也說道。
我們同一時間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他,所有的委屈和承受的痛苦仿佛通通都沒了。明明明白兩個人都在故作輕鬆,可是這種默契的故作輕鬆,的確讓我們的心變得輕鬆了很多。
“他對你做什麼了?”杜一諾突然冷了臉問我,又說,“他要是剛讓人把你怎麼樣,我直接拿槍去辦了他!”
“滴蠟,讓四個男人,拿著八根蠟燭,把我的衣服脫光,燃燒後的蠟油滴在我的身上。”
“我去!”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說,“一本正經的黃老頭也有這麼變態的時候?!那我媽豈不是危險了?!”
“越是一本正經的人心裡可能越變態,越看著變態的人反倒可能越正常一些。這個社會都瘋了,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瘋子。”我不禁說道。
“哎……”他歎了口氣,他說,“是啊,有時候真想逃到火星去,像我們這種人,活著真的沒什麼趣味。”
“那你乾嘛還活著?去死啊!”我毫不留情地說道。
“像你這樣的人都還活著,我憑什麼去死呢?我再不濟,也開著跑車住著洋房,你呢?”杜一諾也同樣諷刺我道。
“那又怎樣,你的跑車也不是你的,洋房也不是你,你還不是和我一樣,赤條條一身空。”我說。
“喲,看來今天黃老頭給你的教訓不夠,現在都乾跟我強嘴了!”杜一諾咧著嘴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在你身邊,才能這樣強嘴。”我說完,忍不住一聲苦笑,懶懶地靠在了沙發上。
這種有今天沒有明天的日子,我覺得我真的受夠了,特彆夠,也特彆煩。
“我知道,”杜一諾應聲道,又說,“我們要麼一起去投奔沐爺吧,彆和這些生意人攪合在一塊了,特彆虛偽,也沒勁。沐爺這人雖然狡詐,但起碼是一條漢子,明是明暗是暗,總有個路數,不會像生意人一樣,說變臉就變臉。”
我知道他指的是浩辰,這件事,或許是他心裡最大的坎。被信任的人辜負,損失的不僅僅是錢,還有那一份信任。
“怎麼投奔?我一個女人,我能做什麼呢?沐爺也不會要我。”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我終究不比你,你的出路比我多太多了。我作為女人,隻有陪襯的命。就像徐姐一樣,表麵看起來那麼耀武揚威,沒有浩哥,她依然什麼都不是。”
“那你就打算這麼認命下去嗎?”杜一諾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說“不,哪裡跌倒,我想從哪裡爬起來,我不想再做一個任人宰割的人。”
杜一諾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他問我“你打算怎麼做?”
我鄭重其事地看著他,看著他好看的側臉和那俊俏的眉眼,我說“一諾,從今以後,我可能無法為你守身如玉了。”
“你什麼意思?”杜一諾一下急急刹住了車,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副特彆不滿的樣子。
“我想通了,黃總的有些話是對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在哪裡使勁,就能在哪裡爬起,不管哪一行,隻要努力,總會有出路。”我定定地說道。
他“噗嗤”樂了,他說“你彆告訴我,以後陪男人上床,就是你的終身使命了?”
“不,是陪有用的男人上床。”我說道。那一刻,我心裡忽然有了準備。
“馮寶兒!”杜一諾厲聲吼道,“你他媽要是變成了這樣的女人,你就彆承認你認識我!”
“一諾,這條路我不得不走。我想明白了,你我之間終究是不可能的,我應該現實一些,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我不能再做一隻任何人都可以掐死的螞蟻,我已經受夠了這種被動的日子了!”我說。
“嗬嗬,你的意思,你的上進,要先從男人開始?”杜一諾笑了,一聲聲的冷笑在我的心裡濺起了一層層的水花。
“是,我還有彆的出路嗎?我沒有家庭背景,沒有文化,什麼都不懂,我甚至連身份都沒有。我除了這條路,彆無選擇。”我說。
“馮寶兒!你還有我!”杜一諾大聲地吼道,他氣得青筋都爆了出來。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他最終頹然地說了一句,“是,的確我現在保不了你,我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窩囊廢。好,你要想走你的陽關道,你就去走!但是,你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