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既然談好了,那就好好吃飯吧。”我看著他,無比平靜地說道。
不想強求,更不會乞求。時間,會是最好的證明。此刻,當管驍坐在我的麵前,當他自始至終未往平安身上傾注一絲目光時,我明白,我們已經變得無比遙遠。
沐爺不急不慢地細嚼慢咽著,管驍幾乎沒有動筷子,我一邊吃著一邊逗弄著睡醒了的平安。一頓飯吃完,管驍迫不及待站起身來準備要走。
我跟著他一起站了起來,他往外走,我也跟著往外走,我一直跟著他走到了他的車旁。
他打開車門,我隨即也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起來,他剛想開口,我打斷了他,我說“我想和你聊幾句。”
“想說什麼就說吧。”他的語氣無比地冷淡,目光並不看我,一直看著前方。
“這車,還是以前的樣子。”我看著這車裡的一起,想起初次見他的時候。那時候的我,怎麼都不會想到,我們會像今天一樣,有這樣的結局。
“嗯,很久沒開過了。”他淡淡應道,一副不想和我多說話的樣子。
“那天你喝多了酒,給我打電話了。”我又說道,“很久沒看到你喝醉的樣子了,那天我很擔心。”
“嗯。”他應了一聲。
“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我平靜地問道。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敢想。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你寧願接受平安不是你孩子的事實,是嗎?”我看著他,又問道,“當初我懷孕出現的時候,你是不是心裡也有過懷疑?”
“不是寧願接受,我相信我手中的鑒定結果。”他說完,又說,“是,懷疑過,但是我選擇了相信你。”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不會提出做親子鑒定。”我苦笑道,“算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是,沒有意義了。空歡喜一場。”管驍惆悵地說道,“像做夢一樣,到現在我都沒明白,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那段日子,就像著魔了一樣。”
當我聽他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裡陣陣發涼,“著了魔?所以現在,清醒了?覺得一切並不值得,是嗎?”
“我最怕的就是這樣一天,怕你清醒,怕你覺得和我的一切都不值得,怕你覺得我根本不是你想要的女人。果然,這一天還是來了。”我說道。
“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忙了,我不想說太多,就先這樣吧,我們都靜靜,好吧?”管驍看著我,無比冷淡地說道。
“好,那從此各走各走的路吧,希望你幸福。”我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了車。
他直接猛踩油門,從我麵前就這樣像箭一樣衝了出去,決絕得沒有任何餘地。
隔日,我們接到了管家對外宣布和我解除婚姻的消息,並直接在媒體上刊登了親子鑒定的結果,並稱此前婚禮是被懷孕所脅迫、現證明孩子並非管驍親生,所以之前婚禮無效。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沐爺推門而入,對我說出了內幕“管驍經營的尚林家居麵臨倒閉,他現在不得不倚靠外援救市。和你迅速解除婚姻,才能夠清清白白和彆的女人訂婚。那份親子報告的真偽,我懷疑不是彆人所為,而是他自己。當麵臨錢財之危的時候,他舍棄不了榮華富貴,但能舍棄你們母子。此種行徑,和管虎當年無異。馮瀾,你現在可看明白了?我不希望你,再重蹈你母親的覆轍。不然你和他的婚姻,我不可能一直乾涉到現在。”
“看明白了,錢財與榮華高於一切,其他都不足掛齒。我對於管驍沒有任何助力可言,生下孩子對他而言無疑是拖累,他隻不過一時被情愛所迷惑,但是當危機一來,他可以立馬舍棄我和自己的親生骨肉。情愛,不過是他生命裡錦上添花的一小部分。他真正發自內心在乎的,還是錢財與地位。而我,不過一時迷惑了他的心,但並不能長久撼動他對榮華富貴的追逐。爹,我看明白了。”我手裡抱著平安,無比平靜且心痛地說道。
一個女人若隻靠美貌,能一時迷惑住一個男人,卻無法一直留住男人的心;一個女人若孤苦無依,會激起男人的同情心與占有欲,卻並不能得到男人發自內心的尊重。能讓男人發自內心尊重和敬畏的,不是美貌,不是讓他同情,而是像花一樣緩緩盛開,全方位綻放自己的光彩。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