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愛笑,很少哭,一哭要麼就是餓了,要麼就是大小便了,不然都很乖。”我說。
杜一諾默默地跟著走了進來,南陽抱著平安逗弄了一會兒,然後把平安放回了嬰兒床裡,突然對我說,“彆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也許也知道了大概情況,所以才這麼說,我點了點頭,笑著說“沒事,我很堅強的,放心吧。”
南陽聽我這麼說,頓時欣慰了許多。杜一諾見我們變得沉重,於是打趣說,“寶兒馬上要當女強人,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寶兒重出江湖的樣子,當年那個風情萬種的寶兒,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是嗎?什麼情況?”南陽見狀,連忙問道。
沐爺就在這時候走了進來,把他的打算大概說了說,然後對南陽說,“以後,你們多幫幫寶兒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後。”
“放心吧,當年不是沐爺您的幫忙,也沒有我的今天。”南陽看著沐爺,感激涕零地說道,“我剛才也說了,我把寶兒當親妹妹一樣看待。以後她要是有男人娶她,我會祝福;要是沒有,大不了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杜一諾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南陽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就算沒有男人娶她,也還輪不到你。”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間都笑了起來,沐爺站在旁邊也笑了。我看著這情景,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一個月後,在杜一諾和南陽的協助下,我們把沐爺旗下的三家夜總會全部統一更名為“紫金城”,這裡麵包括了鑽石凱悅在內。把這些產業都歸為我所注冊的“沐瀾”控股集團旗下,而我正式以法人兼總經理的身份出現在了公共場合。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也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我也知道,沐爺之所以把我推向風口浪尖,花這樣的力氣來包裝我,是真的希望我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當我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畫著標準職業裝出現在重新裝修後的鑽石凱悅、望著裡麵全新的格局和全新的一切時,我心裡百感交集。
“16歲被人賣到這裡,在這裡待了兩年多。從來沒有一天想過,我會成為這裡的主人。”我環視著鑽石凱悅的一切,不禁感慨地說道。
“人生沒有什麼是不敢想的,沐爺就是有這樣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當年我遇到沐爺的時候,婚姻失敗,罹患隱疾,是他給了我方向,讚助了我資金,我才有後來的一切。沐爺,是我們的貴人。”站在我身後的南陽說道。
“老沐幫助的人實在太多了,遇到他,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幸運。寶兒,你就放心大膽往前走吧,以後,我們會幫助你的。”杜一諾說道。
我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把頭發高高束起,踩著黑色高跟皮鞋走在這曾經走過的地麵,雖然如今每一間包廂的風格都已經大變,但曾經的那些不堪的回憶接踵而至,每一幕都那樣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這一間,是我們第一次喝酒的地方。”我指著其中一間包廂,對南陽說道。
“那這一間呢?”杜一諾指著其中一間,笑容無比狡黠地看著我。
我一下臉紅了起來,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在這一間包廂裡,曾經杜一諾讓我像狗一樣跪在地上匍匐前進,曾經他用無數的言語羞辱過我的地方。
“我可是也記得,那時候的杜一諾太令人討厭了。”南陽笑著說道。
對,當時他也在。當時的我們,怎麼可能想到,今天我們會再一次站在這裡,而我們三人,從仇敵變成了摯友。
“陳浩現在怎麼樣了?”我不禁問道,似乎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回老家了,被阿彩給耍了,騙了幾百萬,現在和前妻在老家開了家飯店,安安分分生活。”杜一諾淡淡說道。
“阿彩呢?沐爺說那天他帶回來之後被你帶走了,現在她在哪兒?”我問道。
“從陳浩那裡得來的錢都被她賭博輸光了,我給她買了回老家的車票,送她回去了。”杜一諾說道,又說,“每個人都錯過,能不能改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嗯。”我看著這個地方,想起從前的徐姐,想起從前的大波和沫沫,想起我曾經經曆過的一切。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徐姐已經仙逝了,大波如今嫁給了一個水管安裝工開始安安分分過起了日子,前不久還找了南陽把之前欠我們的錢都還上了,沫沫如今生了兩個孩子在老家平靜度日……曾經這裡的繁華與墮落如今依然在上演著,隻不過,換了一批人而已。
“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杜一諾在我身後,感慨地說道,又似乎是在給我信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