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微笑道,“要說林風一點也沒懷疑那是假的,他雖然是那家夥轉世的殘次品,法力全無,記憶全無,但感知力,仍非常人能比,這個節骨眼再死幾個人,多半就會加深他的懷疑,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是。”阿爾法點頭。
鏡中一陣晃動。
人影消失。
阿爾法鬆了口氣,後背,不知不覺浸濕了一片冷汗。
他尊敬白虎,卻更恐懼白虎。
每一次和他見麵,都像是等待法官判決的嫌犯。
能活這麼多年,在那場大戰中不死,和他的圓滑有著莫大的關係。
金花市,二行街道。
在這有些炎熱的午後,街道兩邊的茶樓,酒館,當鋪,作坊,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和橋頭大街的街麵。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還是那個金花市。”
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戴著鴨舌帽,穿著潮流的aranit恤,寬鬆休閒褲,腳上的一簡單乾淨卻絕對簡直不菲板鞋的青年,淡淡地笑道。
他戴著一副墨鏡,身材勻稱,不算誇張,但肩寬足以支撐起任何衣服,有些稍長的頭發,遮住了一些額頭,但白淨的皮膚,證明這男人即便不英俊,也絕對醜不到哪去。
在青年旁邊站著一個男子,雖然同樣也是一身名牌衣著,卻有種不倫不類的違和感,興許是年紀過大,加上氣質略顯猥瑣,一雙豆大的眼睛,在附近大學城來回走出的年輕女孩腿上掃來掃去,時不時拿出紙巾,擦拭一下額頭的冷汗,舔舔嘴唇,那副大到足夠覆蓋他整張臉的墨鏡,這個時候不但加不了分,反而很容易讓女孩子們退避三舍。
幾個大學生妹子路過那年輕男子身邊,偷偷看了他一眼,有的臉頰通紅,有的則是在同伴耳邊笑著說悄悄話。
“林老弟,你說這些妹子是不是在討論我啊?”
年紀比較大的男子整理了一下腦殼上所剩無幾的頭發,有些洋洋得意道,“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哥們今天換了一身皮,那叫一個魅力十足!”
林風笑道“老張你好歹也是結婚的人了,稍微克製點。”
“克製啥啊,都沒老婆了,還不能讓我在大街上yy一下?”老張滿不在乎,眼神幽怨,“倒是你,成天到晚穿著地攤上幾十塊的運動服,現在忽然換了什裝備,一路上那些水靈的白菜都恨不得湊過來,在火車上更誇張,居然還有離異的中年美婦跟你要聯係方式?娘的,我咋就沒這個好命?”
林風有些頭疼。
要不是北境現在局勢動蕩不堪,加上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恨不得把這老哥留在那。
“走吧,先去弄點吃的。”
林風清爽一笑。
回到家鄉的感覺,就是好啊。
“正好我肚子也餓了,在北境天天吃那些東西,今個兒我得好好吃一頓。”老張樂嗬嗬道。
兩人往一處美食街走去。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吃完中飯,去上班的時間。
在這種有些炎熱的天氣,人流攢動的地方,很容易讓人心情暴躁,發生矛盾。
饑腸轆轆的林風和老張,正要走進一家“重慶小麵”,突然聽到“砰”地一聲響動,緊接著便是女人的尖叫聲。
原來是一個騎著電瓶車,帶兒子上幼兒園的婦女,在經過一輛白色的寶馬七係的時候,車主忽然把駕駛座的前門打開,一下子就打在了婦女的電瓶車上。
車子摔飛,婦女摔倒在地,隻有幾歲的兒子,哇哇大哭。
“他媽的,老子的車!”
“操,你這臭娘們,你知道我這輛車多少錢嗎?”
一個脖子戴著大拇指粗大金項鏈,穿著領口襯衫的男子走出來,看到車門上的擦痕,頓時驚怒交加。
林風皺了皺眉。
“要不要管?”
老張在一旁問。
林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番,緩緩道“你可能沒有注意到,那個年輕媽媽被車門打翻在地的瞬間,雙手還死死抱著自己的兒子,讓她的身體全部撞在了地上。”
老張一愣,發現林風的神色有些異樣。
他並不知道,麵前這個從小就無父無母,等於和孫悟空一樣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大男孩,心裡想的是如果他也有母親,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多半也會如此奮不顧身吧?
這就是
這一刻,林風有些羨慕那個在年輕媽媽懷中哇哇大哭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