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哼了一聲。
“那就試試吧。”
林風微笑道。
他不在乎磨難和挫折,畢竟已經經曆了太多太多,隻有人還在,那麼一切希望,都還會有的。
蔚藍的天空,偶爾幾隻候鳥飛過,它們煽動著翅膀,看起來那麼自由,那麼快樂。
林風因為在零的後麵,並不能看到她眼中的渴望。
那麼,她到底是渴望自由,還是渴望歸宿呢?
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
天湖山。
僅僅才到下午五點多,這片山脈就已經籠罩了一層陰暗。
山間的黃昏,來得那樣迅速,那樣了無聲息,恍惚行走間,漫山雨霧緊隨身後,一路追籠上來,不知不覺,鬆也肅穆,石也黯淡,影也婆娑。置身山頂開闊處,不辨星光,雨霧氤氳,挾裹了遠山近嶺,風輕輕拂過鬆林,如隱隱的濤聲。腳下秋蟲呢喃,不知名的鳥兒,偶爾在林間高聲說著什麼,潮濕的夜幕,就像墨汁一樣濃。
仔細看,在某處臨時開辟如足球場一般巨大的空地之中,那裡停了上百輛豪車,站了數千人。
這些人有的西裝革履,英俊不凡,有的人大腹便便,油膩不堪;有的則是布衣長袍,飄逸如仙,有的霓裳羽衣,古典嬌美。
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正在舉行什麼活動,或者正在拍戲。
現代裝束,與複古裝,齊聚一堂,每個人的氣質,都是不同的。
包括女人也是如此,濃妝豔抹,和素麵朝天,媚態十足,和冷豔冰冷。
沒錯,這是世俗界和修行界,極其難得的一次相遇。
無論是到場的“凡人”,還是修行者,都在自己的地界處,擁有者很高的地位。
修行界中這邊,除了幾個大宗外,還有林風的老東家玄天宗,以及天寶閣。
“他怎麼還沒來?”
洗劍閣。
一個身材消瘦,尖嘴猴腮,背了一把劍的男子,正皺眉四處張望。
“看來,他對你的劍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一個有些脆弱的女聲響起。
瘦弱男子皺起眉頭,沒有回頭,不耐煩道“陳如初,你少得意了,隻要這趟林風一死,我的心魔解除,劍道,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身後,是一襲白色素衣女子,容顏美如畫,眼眸中,帶著一抹冰冷,隻是這種冰冷感,興許是因為身體過於虛弱的原因,而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
她臉頰有些病態的蒼白,捂著小嘴輕咳了兩聲,道“陳貴,你為何還不懂?即便林風被黑龍所殺,你的心魔也還在……因為,殺死他的不是你,而是黑龍。”
“住嘴!!”
陳貴咬牙切齒地轉過身,怒視著陳如初,語氣惡毒道,“你這個廢人,沒有資格教訓我,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扔下山,放到世俗界的夜總會當陪酒女了!”
陳如初不再言語,神色麻木。
似乎這樣惡毒的語言,她已經逐漸習慣了。
是啊,怎麼會不習慣呢?
自從林風大鬨了一場玄天宗,自己不慎受到了波及,變成了一個廢人後,陳貴時不時就會來借著“看望”的由頭,用各種話羞辱她。
一開始她還十分憤怒,但後來,也就習慣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也是廢人一個了,還能被打擊到什麼程度呢?
“陳長老,如初姐怎麼說也是你的姐姐,你這樣羞辱他,說不過去吧?”
一個長相十分可愛俏皮,少女模樣的姑娘走了過來,一臉老氣橫秋地教訓陳貴。
“胡桃兒,這是我洗劍閣的事,不用你插嘴。”
陳貴不耐煩道。
“切,你裝什麼裝,自己沒用,被林風吊打,隻會拿自己姐姐出氣,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出息!”
胡桃兒冷笑道。
“你找死!”
陳貴勃然大怒,腰間劍,就要拔出。
“行了,都彆吵了,這麼多宗門在此,還有世俗界的人,你們這是想讓他們看我們玄天宗笑話嗎?”
兩個身影,並排走了過來。
說話的是一個古稀之年的老者。
正是煉丹閣——董楚山。
而旁邊一魁梧男子,不用說,自然是蕭頂天。
董楚山終究輩分擺在那,一句話說出,陳貴哪怕心中不忿,也隻能住口。
“嗬嗬,馬上決鬥就要開始了,幾位長老可千萬不要在這裡鬨出矛盾。”
一道笑聲響起。
隻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相貌普通,卻穿著華貴長袍的男青年,微笑著走了過來。
看到這年輕人,董楚山等長老,立刻露出恭敬之色,躬身道
“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