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雅子哀傷無比的告訴輕寒,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輕寒似乎一直沒明白,使勁兒說,以後會有的。
在輕寒的一再刺激下,雅子崩毀的大叫“不,不會有了,永遠不會有了。”
雅子狀似瘋癲的樣子嚇了輕寒一跳,輕寒緊緊摟住雅子,試圖安撫瘋癲的雅子。
雅子咬牙切齒道“是耿不散,是你的好三弟,他給我下了藥,下了絕嗣藥。嗚嗚嗚……”
輕寒猛的把雅子從懷裡推開,瞪著眼睛說“不可能,怎麼可能,不散為什麼要這麼做?”
雅子冷笑一聲,陰冷冰涼的目光裡儘顯惡毒。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可這是真的,是他,找到我調理身子的醫生,問了我的身體情況。是他,找了大夫,出重金買了絕嗣藥。是他,是他,都是他。”
輕寒頹敗的倒退一步,跌坐在樹下的石凳上。
輕寒抱著頭,痛苦無比,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我不信,我不信。”
看著輕寒失魂落魄的樣子,雅子突然心疼了。
雅子撲過去,蹲下身子,仰頭看著輕寒。
“輕寒哥哥,我們隻剩彼此了。”
輕寒揚頭看著高大的槐樹,慢慢消化這晴天霹靂。
許久,輕寒抱住雅子,緊緊的,兩人相擁,沉默無語。
就在輕寒昏昏欲睡時,雅子突然出聲“輕寒哥哥,我們離婚吧。”
輕寒搖搖頭“你才說過,我們隻剩彼此了。”
“輕寒哥哥不怪我?”
“你應該怪我,我不該拉你進深淵。如果不是我,你會嫁一個普通人,然後生自己的孩子,幸福的過完一生。可你進了耿家的門,是我害了你,我沒有想到,沒想到,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輕寒痛心疾首的自責,讓雅子心痛不已。
雅子伸手捂住輕寒的嘴“輕寒哥哥,不怪你,不怪……”
輕寒抬手撫摸著雅子的臉頰,柔聲說“你還有我,我還有你,我們還有彼此,餘生相伴,直到路的儘頭。”
這一夜,輕寒和雅子第一次互訴衷腸,兩人為未來描繪了美滿幸福的藍圖。
這一夜,兩人彼此傾訴了許多,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都沒說。
輕寒已經去政府報到,政府辦公署有耿輕寒的一間辦公室。
由於近期頻繁發生的刺殺、毒殺,北平的大小漢奸們愈發的警覺,耿輕寒為此特向武田太郎申請,給耿府的家丁們配了五條槍,石頭也終於有了一把屬於自己的手槍。
這事兒最高興的是大管家,親自挑選了十幾人交給北平治安軍,在那裡有人給訓練。
有槍就得會使,緊要關頭得上。
輕寒的地位在北平又一次飆高,曾經的對手王家,除了在家感慨一番,那絕對是繞著走。
有時候就連王家大少爺都感慨,為啥自個兒就沒本事,想當年王家在北平那也是杠杠兒的,敢跟耿府較勁兒,如今,彆說跟耿府較勁兒,就是想巴結人家都不可能。
按理說耿府有大喪,不適合開門迎客,可如今這亂世,哪有規矩可講。
輕寒的學生們經常來拜訪,輕寒又有意與日本學生們交往,美名其曰,看到這些年輕人,就想起當年自己遠渡重洋的艱辛,能讓他們在家裡吃頓飯,放鬆放鬆,那就欣慰極了。
在學生吃飽喝好後,輕寒會跟他們談天說地,說到高興處年輕的日本兵們哇哇大叫,說到傷心處,抱在一起號啕大哭。
就這樣笑著,鬨著,哭著,吃著,喝著,學生們放鬆極了。
今兒就是這樣的日子,是為了給一位學生送行,這位學生不久就要奔赴前線。
耿輕寒的日本學生被送往了日軍占領的許多地方,他們在軍隊中即是士兵也是翻譯,他們無意中的話都是耿輕寒攝取情報的來源。
北平八月的第一場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天亮以後,雨似乎下的更大了,輕寒的院子裡雨水已經沒過了腳踝。
耿府的地勢居高且開闊,院子裡鋪著石磚,出了這條非富即貴的胡同,北平其他地兒遇到這樣的大雨,那是房倒屋塌,一路泥濘,且深淺不一,高一腳,低一腳,高處一腳泥,低處得蹚水。
輕寒冒雨前往武田太郎的憲兵司令部辦公室。
武田太郎很是意外,輕寒憂心忡忡的告訴他,這樣的大雨,西山區的礦山怕是會出意外。
武田太郎心神一震,立馬坐不住了。
叫上人急匆匆趕往西山煤礦,一路顛簸,泥濘不堪的路麵,差點令武田太郎把早飯吐出來。
終於趕到西山煤礦,大雨磅礴,隔著雨幕,輕寒不顧一切的跑進辦公室,催促監工,即刻停工,趕快叫下麵作業的工人上來。
監工是日本人,對輕寒的話嗤之以鼻。
輕寒又急又氣,伸手揪住監工的脖領子,瞪著猩紅的雙眼怒吼“立刻,馬上,叫所有的工人上來。”
武田太郎這會兒才進來,山下替他撐著油布傘,即是頂著碩大的油布傘,武田太郎的衣服也濕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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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太大了,根本不是雨珠,而是小河般從天而淌。
麵對輕寒的癲狂,武田太郎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