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女人對自己愛之深情之切啊。
但作為情場老手的他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多話,隻需要慢慢靠近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好了。
所以,他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正處於極度緊張中的夜梟,並沒有聽出什麼異樣,心跳已經是跳個不停。
易楓的出現以及他的接近,就像是一團火,解開了她這座常年冰凍的冰山。
她殺人如麻,視生命如兒戲,但並不代表她沒有感情。
打小就情感缺失的她,比其他人都更加向往情感。
她不懂得如何去做,更不懂的如何去弄那些花花腸子,隻會尊崇自己的內心,直來直往。
就像那日易楓在房間中,提出的那種要求。
對於正常人來說,恐怕早已是不死不休,再不濟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但對她來說不是。
她覺得自己願意,便願意了。
得知易楓明日要走,強大到聖人都忌憚她的她,變得很惶恐,很失落。
或許得知明日有一個聖人來殺她,她恐怕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總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要丟了一般。
她不想失去。
認為自己應該寫一封信,約他來一敘。
所以。
她便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毫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公子可知,第一日見麵之後,公子便讓我念念不忘。”
說完。
她的臉紅了,但說出來卻無比好受。
可張芝山卻愣了。
自己魅力這麼大嗎?
第一次見麵就讓夜梟念念不忘了。
要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麵兩人都沒有說過話,而且現場有很多很多人啊。
“公子明日可否留下?”
既然已經說出了心事,乾脆將自己內心最大的期盼也說了出來。
說完的同時,她緊張的回過腦袋。
夜梟的回眸,讓張芝山精神一震。
這是多麼精致的一張臉啊。
他忙一個眼神朝夜梟拋了過去,隨後又露出他那自認為風度翩翩的姿態,展露出充滿愛意的笑容。
可夜梟的話,卻讓他瞬間如臨冰窟。
“怎麼是你?”
“怎麼會是你?”
夜梟一臉的嬌嗔瞬間轉變成滿腔的怒火,周邊的驟然下降,宛如冬日寒霜。
在這股氣勢下,凝固的空間實質化,傳出一陣哢哢響聲。
而首當其衝的張芝山在這股威壓之下,身上宛如承受千鈞重擔,雙腿直接落到了地上。
“我,本來就是我啊。”
“不,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張芝山一臉懵逼,在夜梟這股氣勢下,嚇的尿都差點出來了,結結巴巴的應聲。
“我什麼時候叫你來了?”
夜梟瞬移一般接近張芝山,冰冷到雪白看不到一絲血液的手掌,直接掐住了張芝山的脖子,緩慢的將他提了起來。
“為……什……麼……是……你?”
此刻的夜梟猩紅著雙眼,黑色的霧氣從她脖子肉眼可見的彌漫,滔天的毒霧升騰而起,整個人宛如魔化了一般,一字一句傳出冰冷的聲音。
“夜……夜,夜梟大人,不是您傳信給我,讓我來這裡一續的嗎?”
張芝山流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支支吾吾的喊道“你叫我,我就來了啊!”
“我什麼時候傳信給你了?”
冰冷的聲音從夜梟夜梟嘴中蹦出,寒冰一般的手掌也是愈發的用力。
哢哢。
在巨大力道下,張芝山脖子被抓的哢哢作響,張芝山眼珠子爆出,整張臉漲的通紅,七竅更是開始流出黑色血液。
此刻的夜梟不可謂不怒。
她滿心期待他的到來。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出了心裡的話。
卻沒有想到來的是一個她完全不屑看一眼的紈絝廢物。
“你,該碎屍萬段,誰也救不了你。”
森冷的聲音傳出,肉眼可見,從夜梟手臂上有黑霧爬出,宛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朝張芝山的身上蔓延。
“啊!”
剛一接觸那黑霧,張芝山就傳出私信裂縫的慘叫。
這一刻。
他不僅身體承受極大痛苦。
連同他的靈魂和道心,亦是如此。
“為,為什麼不是你。”
夜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將他如死狗一般丟在地上,嘴中失魂落魄的傳出聲音。
“為什麼不是你。”
她呆滯的念叨著,落寞的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夜島主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