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楓洛蘭雪!
驚聞大長老慌亂之言,易楓和黑衣青年眉頭微皺起來。
“此話怎講?”
話音剛落,大長老的神情變得愈發惶恐,聲音都開始發顫。
“宗主。”
“在下曾聽聞,那金威遠乃是天源宗宗主的遠親,天源宗可是我雁蕩山方圓數百裡的最強宗門,足足有四品高階!您率眾攻打金刀門,沒有誅殺金威遠,恐會引來天源宗的報複……”
“據傳,天緣宗高手如雲,宗主金鎮遠早已踏入天陽境,百餘年從無敵手,雄霸雁蕩山北麓至今,手下附屬宗門無數!”
“這等龐然大物,絕非我新劍宗能與之爭鋒啊!”
聽著這話,易楓也心裡一沉。
這一刻。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六品宗門的掌門,居然能擁有那種保命底牌,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
原來,那金威遠背後還有這種倚仗!
四品宗門,天陽境高手……
如此勢力,就算是易楓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更彆說層出不窮的高手和各方附屬宗門了。
一旦對方尋仇而來,新劍宗凶多吉少!
易楓也感到了事態棘手,陷入短暫沉思。
黑衣青年卻是聞聲暴怒,當場破口大罵了起來!
“瑪德!”
“你知道這種關係,老早為什麼不給我們說,非得等到如今才道明,你就沒覺得有點晚?你怎麼不等著人家打上門才說呢!”
一句話罵得大長老目露羞愧,低著頭吞吞吐吐起來。
“大護法恕罪……”
“我,我也沒想到,宗主真的會率眾打上金刀門,更沒想到還打贏了。”
黑衣青年聞聲更氣,袖子都擼了起來!
“你還有理了!”
“照你這麼說,心裡早就盤算著宗主被金刀門收拾了唄?瑪德,你這渾身上下都長滿心眼子了啊!”
“就你這種愛打小算盤的貨,注定難成大器!還當什麼大長老,洗廁所都不是個好把式!”
一頓輸出毫不留情,大長老羞愧跪倒無地自容。
易楓懶得理會大長老的小心機,先行勸住了黑衣青年。
“罷了。”
“事到如今,再怎麼責怪他也沒用。”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他所言不假,我們新劍宗很快就將有大難,還是趕緊通知所有門人,商議應對之策吧。”
話音剛落,大長老連忙請命前去通知所有弟子,再不敢有絲毫猶豫,似乎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過失。
不久。
整個新劍宗人聲嘈雜,大殿裡滿座人影。
易楓沉思良久,一直沒有出聲。
黑衣青年有些耐不住性子,向著他注目而來。
“宗主!”
“金刀門也打了,再多一個宗門也無妨,乾脆就和他們評了,本大爺絕不退縮!”
此言一響,不少弟子也振臂高呼!
“跟他們拚了!”
經曆過先前大勝的洗禮,不少弟子都煥發出全新麵貌,戰意和道心也略有雛形,麵對如此強敵還能保留著守衛宗門的初心,實在難能可貴。
可惜,這次對手太過強橫。
如今的新劍宗剛剛起步,除了易楓和黑衣青年,綜合實力不過是強一點的七品宗門水準,根本無法和四品宗門相提並論。
若是死戰下去,無異於以卵擊石,就算易楓和黑衣青年修為不俗,也無法抹平這鴻溝般的差距。
這一切,易楓心知肚明。
眼看著全場激動出言,他先擺手穩住場麵,而後沉聲下令。
“諸位,聽我一言。”
“大家護衛宗門的忠心,本宗主很是清楚,但這次不同先前,以我們目前的實力,絕對不能和天緣宗硬碰。”
“聽本宗主令,從今夜起,新劍宗暫時解散,所有人即刻離去!”
話音回蕩大殿,門內外的眾人都目露愕然,而後急切出聲,一臉不甘!
“宗主!”
“宗主,我們不怕死!”
“宗主明鑒,弟子們絕非膽小怕事之輩,願為宗門赴湯蹈火!”
患難見真情,此言不假。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多數弟子都顯露出奮戰保衛宗門的決心,實在讓人欣慰,這些人隻要成長下去,將來定會成為新劍宗的中流砥柱,先前的種種付出,都值得了。
連這些弟子都急切不已,黑衣青年更是費解注目。
“宗主?”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他比誰都清楚,易楓絕非膽小怕事之人,當年麵對整個南離國追殺,一人一劍血染千裡,如今不好容易建立宗門,一切都有了起色,卻要放棄所有遁逃,前後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在全場不解急切的注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