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熊群忽略了邵懷樂說的找回場子的話題,繼續開口追問。
“你昨晚都對安仔說了些什麼?”
邵懷樂打了一個哈欠,麵對追問也是語淡風輕,做出一副渾然沒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感覺。
“沒說什麼。”
“不過是在二樓見到安仔開了間私檔,就提醒了他兩句。”
“沒有想到這小子最近火氣很旺,根本就不聽勸。”
“看來這一陣子飛機叔他老人家很看好他嘛!”
熊群聲音沉凝,嘴裡麵的吐字也很緩慢。
“真的就這些?”
邵懷樂貼著電話的臉,嘴角已經不自覺的開始上揚了。
“我還能說什麼?”
“不就勸了兩句,讓他不要在麻雀館開私檔嗎?”
“不聽勸我也沒有辦法。”
“對了你怎麼還在濠江,什麼時候回來?”
“還要有一陣子吧。”
熊群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回答起了邵懷樂的問話。
“駒哥跟袁先生分了兩個廳的疊碼權給飛叔。”
“我得先把這邊的事情理順了再說。”
兩個廳的疊碼權,邵懷樂初次聽到這一句平淡至極的話語,心裡就對杜興平這老鬼的先人問候了一句。
他想到會是不小的利益,沒有想到會是兩個廳的疊碼權,怪不得那老鬼情緒激動之下竟然腦梗塞了。
“那你短時間是回不來了。”
“怎麼麻雀館這攤子是真要全部交給安仔了?”
“開私檔要是出了事情,還是有不小麻煩的。”
“估計到時候駒哥也會不開心。”
熊群聽著邵懷樂的話歎了一口氣,用手指揉捏著自己的眉心。
“飛叔的決定我也乾涉不了,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麻雀館那邊我現在也顧不上。”
“要不你來濠江這邊幫幫我?”
邵懷樂果斷拒絕了熊群的這個提議。
濠江那邊但凡跟賭有關的渾水他是不想去沾了。那裡就是一個泥潭,但凡一根腳指頭沾到了,就得連腿帶人全都給裹進去。
那一個小地方需要是安穩發展。再加上袁先生的命還長得很,他去了最多也就跟那幾個地下勢力把人腦子打成豬腦子而已,最後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過江龍不是這麼好當的。”
“你能不能站穩,還是要看駒哥跟袁先生那邊的態度。”
雖然最後還是對熊群提點一句,但邵懷樂對此並不抱太過樂觀的態度。
這疊碼權當初能當做籌碼承諾給飛機叔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可能不能真的握在手裡麵就又是兩說了。
這種事情本就跟袁先生利益綁定的劉嶸駒也不會過多插手,因為這本來就是上麵利益層丟出來給狗啃食的骨頭。既然都是狗,那誰能吃得骨頭多一點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他們需要的隻是穩定且不乾擾到生意的秩序而已。
就算飛機叔是劉嶸駒的人又怎麼樣?
這個時候為做出保持公平姿態,就算劉嶸駒的江湖地位不低能夠說得上話,也不能替袁先生開這個明顯有偏向性的頭。
畢竟這生意終歸是姓袁,而不是姓劉!
“我明白了。”
熊群長呼出一口氣,眼睛望著窗外已經發白的天空,在電話裡跟邵懷樂道了一聲彆後就掛斷了。
邵懷樂還沒有問熊群是怎麼知道他行動電話號碼的,耳邊聽到一聲再見就被掛斷了電話。
他把原本貼在耳邊的行動電話拿到自己麵前,對著它罵了一句。
“你特麼明白個!”
洗了一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物,邵懷樂就打開房門離開了房間,在酒店的健身房裡麵鍛煉了一會才去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的邵懷樂坐在一樓大廳休息區的沙發上麵,眼神有些飄忽的注視著酒店大廳裡麵進出的行人,臉上似乎因為不時想到有趣的事情而充斥著笑容。
一直等到上午將近九點,王仁靜帶著租賃協議過來,他才這種神遊天外的狀態當中出來。
邵懷樂打開租賃合同從頭到尾看了一眼,然後就在租賃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把一份留給自己,另一份則讓王仁靜到時候送去華人行。
接著他又把寫字樓裝修布局的事情交代給了王仁靜來做,但也著重說明了他到時候需要先看裝修的效果圖。
王仁靜手裡拿著寫字樓的租賃合同,前幾天心裡麵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現在聽到邵懷樂讓她找裝修公司,本就自己房子在裝修的王仁靜還是有一些經驗的。
“那我到時候讓裝修公司把效果圖做出來給你看。“
邵懷樂話是這麼說,但是對於現在這個計算機運用並不算廣泛的時代,對於效果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期望值。他也知道到時候看得更多的還是實例照片之類的東西。
“那靜姐這就麻煩你了。”
“有什麼困難就跟我提。”
王仁靜聽到邵懷樂這麼說,臉上笑得很是燦爛。
“現在哪還有什麼困難?”
“真有的話我也不會跟你客氣的。”
邵懷樂點了點頭,看著王仁靜愈加乾練的模樣也是從心裡為她高興。
再怎麼說當初兩人也是在各自落難的時候相遇的,能有現在的模樣也不容易。
“對了現在歐洲那邊的公司怎麼樣了?”
“之前在半島酒店聚餐的時候跟談俊提過,到現在都沒有下文。“
“你記得幫我把這件事的進度跟緊一點。”
“這事情很重要。”
邵懷樂並不是電腦,很多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清楚。但是腦中知道的事情,那就儘量率先布局把能摟給自己的利益摟過來。
王仁靜這陣子都在為辦公地的事情忙,要不是邵懷樂提起來她幾乎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我知道了。”
“等會我就去聯係談俊。”
看著時間到了中午,邵懷樂就留著王仁靜一起在麗景大酒店吃了午餐,才讓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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