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口供中沒有說清楚的部分。
收買保姆、買通手機維修店店主。
時間線也都對得上。
簡不聽這些天看了不少資料,有喬巧查到的,也有某些在職官家人查到的,還有案件的口供複印件等等。
沒用的資料占大多數,但是總有些細節頗令人在意。
抽絲剝繭中,終是讓她窺見三分端倪“為了洗脫嫌疑,他的確在h市加班加點的操乾體檢中心分院的事,無論是查到的行程還是票根都證實了他的行蹤。”
“所以第一期節目開始的時候,他有提到,他是從h市剛出完差回來的,所有看過直播的人都是他不在京城的證人,京城無論發生什麼也都與他無關,也沒有人會聯想到他的身上。”
“隻不過事情出現了意外,顧辭安偏偏就把第一期任務地點定在了滿城,而這個綜藝,最大的特色和趣味就是目的地未知。”
“或許他通過短信通知的機票信息得知了目的地是滿城,也或許他為了以防萬一詢問過傅輕璿當時的所在地點,但是他得到的答案,隻有可能是它的新名字苦竹村,不可能知道,苦竹村就是他在找的夷息村。”
滿城就是h市周邊的一個小縣城。
所以說無巧不成書。
他們偏偏就住進了夷息村。
而犯罪團夥就愣是把傅輕璿送到了夷息村。
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而天意不忍她這般小的孩子無辜受難一般,特意送她一場造化。
傅輕璿是20號丟的,黃金救援時間的24小時早就已經過去了。
沈聽晚當時正在醫院,傅珩然根本不敢走開,生怕一個慌神兒她也出什麼事兒,跟進案件的事兒隻能先交給傅珩之。
所以當23號接到官家的電話通知的時候,傅珩然懸著的心才突然有了實感。
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了,即便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也沒關係,小璿無論如何都是他最疼愛最重要的女兒,是他和愛人唯一的女兒,隻要她能好好活著就夠了。
而當知道小家夥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隻是受了點驚嚇,回來的路上還在嘴裡叭叭叭跟小叔叔說簡不聽姐姐有多厲害的時候,他難得的濕了眼眶。
那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慌的腿都是軟的。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以駱家目前的實力完全沒辦法跟傅家抗衡,他何必這樣以卵擊石,吃力不討好?即便是我無心公司,也有阿珩在,對他能有什麼益處?”傅珩然極為不解。
也不是他自負傅家不會垮。
隻是即便當下傅家真的倒了,受益的也隻會是簡家這種有財力有實力的大企業,其他小公司最多能趁機喝口湯。
這也是為什麼他曾經能懷疑到簡婷婷身上的原因。
指望扳倒傅氏讓自己鯉魚躍龍門,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駱家那樣的企業京城比比皆是,怎麼可能僅僅讓他獨占鼇頭?當其他企業是吃乾飯的?
這怎麼看都是個損人不利己的營生。
傅家查不出來還好,若是查出來,對駱家無異於滅頂之災。
倒不是說傅家能把駱岐川拉去灌水泥沉江。
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興那個。
彆人是不是遵紀守法他們管不著,但是傅氏兄弟可是妥妥的良民。
可就憑傅氏的財力,想針對一個上市公司也不是那麼複雜的事。
比如不計虧損的搶生意,反正傅家有錢,虧損也不至於破產,這兒虧的那兒也能賺回來;
放話出去讓交好的家族不要跟駱家合作,多數企業都會給他們這個麵子,哪有人會放棄跟傅家合作選擇駱家的?傅家指縫漏點兒就夠駱家摸爬滾打一年了;
匿名舉報他們偷稅漏稅,無論是不是真的偷稅漏稅,被貼封調查時也會影響股市和口碑,是個極為陰損的法子,更何況這事兒很容易被查出漏洞……
想整治人那方法可太多了。
各個都是駱家折騰不起的。
他實在想不出駱岐川圖啥。
“不止傅家。”簡不聽搖了搖頭,眸色一沉,露出了一個狀似諷刺的笑,她又抽出了底下的一份檔案袋,放到傅氏兄弟二人麵前,“他的目標還有簡家。”
傅珩之和傅珩然……?
他瘋了吧?
字都認識,怎麼湊一起就聽不懂了?
“我無意間發現,有人對我表姐有很大的惡意,甚至所圖不小,所以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後來我發現,這人極有可能是簡家內部的人。”
“我不理解,表姐的經商天賦前所未有,這些年簡家的發展有目共睹,老一輩兒的商業發展倚仗了當初軍政方麵的人脈,還有簡家百年世家的底蘊。可如今,這老一套已經很難讓簡氏繼續發展了。”
“以往的人脈關係網都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所謂的人情往來也不是光砸錢就好使的,畢竟現在掃黑除惡、肅整貪墨抓得緊,這禮有人敢送也未必有人敢收。所以如今簡家隻能靠自己。”
“是表姐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把簡家帶上正途的,她助力國家科研、資助貧困山區,所謂八方有難她一方處處支援,簡直把為國為民刻在了骨子裡,以至於現在簡家在各行各業都有不小的話語權,數萬專利,甚至分公司開遍了數十個國家每年光是稅收就有近千億。”
“作為後來者,她在京城徹底站穩了腳跟。短短幾年,樁樁件件都讓簡家人賺的盆滿缽滿,光是什麼都不乾在家躺著吃紅利,十輩子都吃不完。我不明白,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有簡家人想要對她不利,我甚至每次求神拜佛都希望她能多活幾百年,讓我子孫後代都能輕鬆當土豪。”
“原本我不知道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到底是誰,可事到如今,我竟然對此有了些方向。”
“這次的孤兒院事件你們都知道了吧?”簡不聽突然轉移了話題,指了指剛才遞過去的檔案袋,“還記得網友慢慢麼?”
官家查到那人的身份信息實際上是個遠在西北七十多歲、不會用手機的老漢,而他的親人也都是沒有去過t市的莊稼人,也沒有收養過孩子。
但是簡不聽找人親自去老漢家裡調查過細節,得知老人家曾經遇到過一次電話詐騙。
對方冒充刑警說發現了有犯罪分子冒充他的身份郵寄違禁物品,為了調查取證,記錄了他的姓名和身份證號,還找他要過手機驗證碼,並且對方讓他記住那串驗證碼並且刪掉那條短信,告訴他這是案件的檔案密碼,不能被彆人知道,否則被犯罪分子會繼續冒充他違法犯罪,到時候他可能會吃牢飯。
老漢什麼都不懂,也不識字,隻能亦步亦趨的“配合調查”。
慢慢這個賬號所登錄的i地址——某個三無黑網吧,儘管沒有監控,老板也一問三不知,可在那條微博出現的時間節點之前,附近的街角的監控中出現過喻釗的身影。
說名字可能很難讓人有印象,但是他在第一期彩蛋的短視頻裡有出現過——駱岐川身邊接過他遞過去的資料的秘書。
也是駱岐川的左膀右臂。
至於營銷號上爆料簡婷婷是簡不聽口中為孤兒院捐款的“朋友”、簡婷婷為李玉慈砸錢洗白、ja通過捐款偷稅漏稅等內容的人是盧雨薇。
這裡麵不知道有沒有駱岐川的指示,如果有的話,隻能說盧雨薇是駱岐川最大的敗筆。
因為她爆料都沒想過換個小號,而是切切實實的用了自己微博的大號。
而後來,給這消息添了把火,讓這離譜言論愈演愈烈的人,打款賬戶是個國外銀行的匿名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