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現場演繹發瘋文學!
傅珩然離開的時候滿臉懷疑人生。
這個平素在商場上從容不迫、處之泰然的男人,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強烈的質疑。
當了三十多年的唯物主義者,在董書禾笑眯眯的伸手摸了一把茶壺,就把涼茶熱的滾燙的超人力技能下,無奈的讓自己的世界觀開始崩塌重塑。
但凡這是簡不聽家的酒店,他都得質疑一波是不是簡不聽藏了什麼機關,給他變了個魔術來框他。
簡不聽早已習以為常,對此表現的一臉淡定。
當董書禾找她約會時那兩句話就表明了她的態度,她願意讓簡不聽跟傅家人分享情報,以此做好更為全麵的準備。
畢竟這本就不是簡不聽一個人的事,承受壓力的也不該隻是她自己。
至於簡婷婷為什麼沒有來,一是簡婷婷貿然過來過於引人注意,容易打草驚蛇;二是她實在很忙,分身乏術;三是她身邊的人並沒有幾個值得讓她信任的。
所以不如隻讓董書禾來,做簡婷婷的眼、耳、口。
董書禾此時直接在簡不聽的床上睡下了,拯救世界還是得交給這些年輕人,她這一大把年紀的就得多休息。
簡不聽和傅珩之還默契的坐在桌子前沒動。
檔案袋紛紛被原封不動的裝了回去,此時摞在一起,看厚度就知道整理它們的人有多用心。
簡不聽眼眶的嫣紅勾勒著眼眸嫵媚的弧度,纖細的眉輕輕蹙著,有些微微出神。
董書禾口中的事實和真相讓她覺得委屈卻又無可奈何。
正如她當年聽到關於表姐的流言蜚語時那樣,有種想幫忙卻無從落手的感覺,似乎怎麼做都是錯的。
關於到底是誰用功德回溯了時間這事兒,簡不聽不是沒有想過,可總是有些僥幸心理。
如今答案真的落到了實處,她卻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尤其是當聽到董書禾說“即便今生你們可以撥亂反正,救亡圖存,她也沒辦法徹底恢複了,如今她的命格本是福厚之命,可沒了功德,她鎮不住這命格,怕是後半生容易病骨支離,還是得積攢功德穩住命格才好。”
突然覺得這一生過得好不好,已經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兒了。
“我夢見了,我自己的死期,就在不久之後,我的生日宴那天。”簡不聽唇瓣有些乾澀,喉嚨也乾啞的泛著疼。
她抬眸看向傅珩之,眸子氤氳著水霧,讓她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起來,倔強的淚水被她細細密密的睫羽顫顫巍巍的托舉著,愣是不肯讓它落下來,隱約可見那雙玲瓏剔透的淺棕色眸子直勾勾的,似乎是想透過薄霧看清傅珩之的神情似的。
傅珩之驀地感覺自己心尖似乎被針紮了一下又一下,疼的厲害,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他突然想起《愛旅》第二期的時候,她口口聲聲的退休。
突然明白了她的想法。
前麵的短短二十年每天卷生卷死,是學霸、是女明星、是“國民閨女”、豪門大小姐,但是卻沒有哪天是簡不聽。
所以她才會跟以前有這麼大的變化吧?
以前的采訪不知是遵循公司安排的“女明星”人設行事,還是端著豪門大小姐架子,又或者是顧慮彆人的心理情緒,總之都算不得是她的真性情,而在得知死期之後,她開始想認真做幾天簡不聽。
若是萬一無法改命,至少也可以不那麼遺憾。
“所以你說不能接受我的喜歡,就是因為這個?”青年眉宇帶著些旖旎的溫柔繾綣,聲音也有些輕飄飄的,像是怕驚擾了她似的。
他伸手把她的手抓在手裡,拉著她攬入懷裡,那蔥白指尖的溫度似乎涼到了他的心底。
他輕輕拍打著她單薄的脊背,她似乎覺得癢了,整個人微微往他的懷裡縮了縮,揪住了他胸前衣襟的指尖捏的發白。
“嗯。”她把臉埋在他的肩頭,悶悶的應了聲。
傅珩之漸漸感覺到肩頭的濕熱,她卻安靜的出奇,隻是身子時不時因為抽噎而輕輕顫抖,乖巧的像隻貓兒似的,幾捋柔軟的發絲調皮的蜷縮在他的脖頸間,不經意的掃過喉結時帶來陣陣的癢,鼻端縈繞著熟悉的椰奶香氣,清甜溫軟的有些膩人。
她覺得難過又委屈,卻又不知道究竟是該先為誰委屈。
“還好隻是夢。”傅珩之有些萬幸的歎息著,垂了眸,把她擁得更緊了幾分,似乎這樣能多上幾份安全感,夢裡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似的。
“傅珩之。”簡不聽一把推開他,兔子似的眼睛濕漉漉的抬頭看他,不但眼角眉梢像是染了胭脂似的,就連鼻尖都暈了一抹紅,隻見她似是有些猶疑的咬了咬唇,頓了頓,才繼續緩緩的說,“如果那真的變成了一場夢,那我們就真的在一起吧?”
聞言傅珩之一愣,心頭一軟,清亮好看的鳳眸一彎,眼角睫下的紅痣若隱若現,漆色的眸子中似乎能清晰的看到她眉目的倒影似的。
“好。”他聲音一直好聽,這般近在咫尺時卻帶了股子誘人的沙啞和溫柔,隻聽他低低的回應了聲,濕熱的呼吸聲似乎自耳畔悄悄透過耳膜,驚起了她麵上的一陣血氣上湧,眨眼間那紅潤的色澤就順著耳尖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其實他以前見過簡不聽,比警察局接傅輕璿那次更早的時候。
第一次對她留下印象是在電視台,他受邀去錄音棚錄一部劇的o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