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傅,你竟然還會在意隔壁熱不熱鬨?你不想來是眼前的熱不熱鬨都看不見的主兒麼?”說完他一臉恍然大明白,麵帶猶疑的大膽猜測,“難怪這次喊你你答應的這麼痛快,你不會早知道那位在隔壁辦生日宴吧?”
傅珩之狹長的鳳眸斜了這廝一眼,卻意外的沒懟回去。
他的確是對簡不聽有些關注。
這事兒其實還是顧月笙的鍋。
他和顧月笙這老家夥是妥妥的忘年交,他雖然話少,但是架不住顧月笙是個熟來瘋,那嘴一叭叭起來就沒完沒了。
前些天顧月笙特意打來電話,說他閨女在國外坐月子,他來不及回國了,讓傅珩之幫他把送給簡不聽的生日禮物幫忙送過去。
是一份新電影的完整劇本、女一的合作合同、以及一個u盤。
還囑咐傅珩之,幫他看看簡不聽現在的狀況,那孩子拍完《舊清秋》後精神狀況就不是很好,很有些抑鬱的傾向,不親眼看見,他總覺得不放心。
可顧月笙女兒生孩子坐月子一下子就耽誤了不少時間,他自己又不放心閨女,便想起了傅珩之,想讓他幫忙代勞。
這話說的輕巧,可傅珩之和簡不聽此前完全沒有交集,貿然去參加人家的生日宴是怎麼回事兒?
剛巧在那之後沒兩天,他就接到了鹿什桉的電話,具體什麼宴會他沒太注意,隻聽到了個地點。
竟是剛巧在簡不聽生日宴的隔壁,而且基本上是同一時間段。
於是他頭腦一熱,就出現在了這兒。
傅氏因為傅輕璿失蹤的事兒也雜七雜八的都是事兒,天知道他為什麼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這麼離譜的、為了一個沒交集的女人而出現在一個浪費生命的晚宴上?
傅珩之還在神遊,卻被鹿什桉誤認為他傾慕簡不聽卻不好意思直說,當即興衝衝的就拉著他朝著隔壁宴會廳的大門走去。
傅珩之出了宴會廳大門口後,反應過來時還不待阻止,就發現隔壁的氣氛不太對。
宴會時間還沒開始多久,竟然就已經開始送客了。
鹿什桉也有些詫異,便隨手攔下了一個人問“發生什麼事了?”
被攔下的小姑娘眼眶紅紅的,看起來有些神思不屬“不聽出事了,正在醫院急救,生日宴取消了。”
待他繼續問出了什麼事,她卻搖搖頭不說了。
鹿什桉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事,他從手機上看了看微博熱搜,鬆了口氣。
他悄悄看了看傅珩之明顯不好的神色,輕聲安慰“應該沒什麼事的,醫院這麼久沒傳出來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真出了大事現在早就上熱搜了。”
傅珩之眉頭緊皺,莫名心頭有些發慌。
他按下淩亂的心緒,不由得有些擔憂她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參加綜藝?
《愛旅》這部綜藝最近很火,不過最出名的還是簡不聽、盧雨薇、駱岐川三人的三角戀。
盧雨薇和駱岐川互相愛慕,青梅竹馬,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簡不聽偏要在其中插上一腳,倒追駱岐川到了一個連自己尊嚴都不要了的瘋狂程度。
分明駱岐川對她不假辭色,可她就是眼裡看不見彆人,對駱岐川一心一意。
原本因為她的盛世美顏,還有一批支持她的老粉,但是她的無腦行為簡直太過於敗好感,以至於到了個全網罵的程度。
甚至被忍無可忍的網友吐槽麻煩讓她自己一個性彆吧,我們女生丟不起這人!
傅珩之自然也有所耳聞。
若是他之前沒有聽過簡不聽的訪談,沒有看過她演戲,對此肯定沒有什麼反應。
可他聽過她對於感情的態度,也見過她對事業的態度,戀愛腦這個東西跟他所認識的簡不聽似乎有點不太搭。
直到顧月笙打電話給他。
抑鬱傾向。
原來是生病了。
鬼迷了心竅似的,他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參加了節目,做飛行嘉賓。
如果是抑鬱使然,讓她不得不把心思放在一個男人身上,那還不如放他身上。
他出道這麼多年,沒有白月光沒有朱砂痣,事業有成身體健康,跟她門當戶對還長得人模狗樣的。
這麼多年,傅珩之見過的美人無數,可都不如她在他心中留下的刻痕清晰明顯。
他想了想,如果她肯做他的夫人,那畫麵倒也還算不錯,至少他不覺得排斥。
傅輕璿失蹤的事,給他最大的教訓便是,人生短短,一轉眼就一輩子了,想要的東西,想得到的人,就得及時牢牢的抓在手裡,不然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也許一眨眼,就徹底錯過了。
儘管過了她的生日便能在節目中見到她,他也覺得有些不妥,生日禮物當然得生日當天送出去,早了晚了,都算不得是生日禮物。
所以他出現在了這裡。
可沒想到,不曾見到她的影子,隻得到了一個她出事了的消息。
簡不聽的確切消息,一夜都沒出來個結果。
次日一早,傅珩之難得抱了些僥幸心理出現在了機場的指定集合點,難得穿了身清爽的白色,沒穿以往偏愛的黑色。
他想著,簡不聽最近穿衣風格似乎也有很大改變,她變得很喜歡穿白色,既然如此,看到他穿白衣大概也能感覺到親切些。
儘管簡不聽被網友嘲諷東施效顰,邯鄲學步,學著盧雨薇一身白,卻學不來盧雨薇解語花似的青澀溫柔和嬌俏。
可她依舊偏愛白色。
隻是他不知,喜歡白色的不是簡不聽,而且喻清秋。
原著裡的簡不聽當初在得知即將參加戀綜的消息後,按照潛意識裡的喜好收拾了行李箱,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選了一堆白色的裙子。
可那實際上並非是她自己“簡不聽”的潛意識,而是被心理醫生壓製的“喻清秋”的潛意識。
所以一朝覺醒了“原著記憶”的簡不聽,擺脫了當時的抑鬱狀態後,才能重新收拾出一箱除“小白裙”之外的風格的衣服。
那才是真正屬於“簡不聽”的審美,且打那開始,她才徹底擺脫了喻清秋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