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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院的大堂有一座高台,以往都是女修者展示個人才藝魅力的舞台。
今天,高台上卻擺著南正興冰冷的屍體。
南正興一隻眼睛被紮爆了,剩下一隻眼睛瞪得老大,擴散的瞳孔裡裝滿了抹不去的驚駭恐懼。
南平鬆負手站在屍體前麵,他老臉上平靜如水,沒有任何的表情。
南平鬆身量不高,白發蒼蒼,臉上滿是皺褶,哪怕是身上的華美深藍法袍也掩蓋不住他老朽之態。
隻是他靜靜站在那,放射出神識氣息就如山嶽一般壓在眾人頭上,壓得人都快喘不上氣來。
大堂裡的柳飛花、周燁、黃瑛、朱七娘等人,都是表情異常嚴肅。
飛馬集執事李雙林也是臉沉如水,南平鬆的強勢讓他有些不悅,也讓他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南平鬆可是連雲宗傳功長老,活了快三百年的築基大修士,他親自跑過來給曾孫子出頭,這群修者可不敢有任何的輕忽。
何況,這位築基後期大修士釋放出的神識氣息,完全壓製住在場所有修者。隻是這份雄厚強大法力,就值得尊重
高賢地位最低,隻能站在人群最後麵。他其實能看到前麵的周玉玲,卻不敢多看。
當著築基大修士南平鬆的麵,任何多餘的表情、眼神,都可能會暴露他和周玉玲的關係。
高賢也有點不明白,他表麵上明明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會被叫過來。
他心裡有點虛,表現的自然更加謹慎,生怕露出了破綻被南平鬆抓到。
其他修者就算不心虛,當著南平鬆的麵也不敢放肆。
往日歡聲笑語熱鬨放蕩的飛花院大堂,這會卻成了靈堂一般,氣氛異常冷肅壓抑。
傳功長老南平鬆盯著屍體看了好一會,這才轉身對著眾人說道“因為這孩子的事耽誤了大家時間,老夫很抱歉。”
南平鬆嘴上說的客氣,老眼中眼神卻森然冷厲如劍,被他目光掃過的修者都是心中一凜,一個個表情更加肅然恭敬。
高賢更是低頭垂眸,擺出乖巧老實的樣子。
“我這曾孫子雖然不成器,怎麼也是我嫡傳血脈,又是宗門真傳的身份。他被人殺了,我總要給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給他報仇雪恨才行”
南平鬆用一種老年人獨有的緩慢腔調說道“諸位都是飛馬集重要人物,請諸位過來,也是做個見證。”
柳飛花臉色蒼白,南正興死在飛花院,凶手又跑沒影了,她自然要承擔一切責任。
尤其是南平鬆親自跑過來,又召集了眾人弄出偌大陣勢,難道是要當眾殺她立威
合歡宗勢力遍布九洲,要說實力之強勝過連雲宗千萬倍。
隻是在飛馬集這種小地方,一個築基大修士就足以滅了飛花院。合歡宗再強,也未必會為了她一個外係弟子出頭。
南平鬆並沒看柳飛花,在場這麼多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唯獨柳飛花不可能是凶手。
就算柳飛花想殺他曾孫子,也不可能在自家動手。
南平鬆揚聲說道“來呀、布招魂陣。”
他堂堂傳功長老,自然有眾多弟子隨從。一聲令下,弟子隨從們就開始布置法陣。
香爐、旗幡、蠟燭、葫蘆等諸般器物擺好,又在高台上繪製了眾多複雜符文,最後在法陣各處鑲嵌了七塊中品靈石。
高賢還是第一次親眼看人布陣,看的眼花繚亂,卻什麼都看不明白。
隨著法陣完成,燈火通明的大堂立即暗了下來,不知哪來的陰風呼嘯流轉,猶如鬼叫一般。
高賢渾身發冷如墜冰窟,再看其他人,也個個是臉色發青,顯然是都不太好受。
他隱隱感覺不對,卻沒有召喚蘭姐。
主要是他心裡卻並不畏懼,就算南平鬆真能把南正興魂魄召喚出來,也扯不到他身上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自信,高賢雖然感覺很不好卻還能保持淡定。
其他眾人表情各異,卻大都能保持鎮定。畢竟他們和這件事毫無關係。
築基大修士南平鬆,把在場眾人種種細微表情、眼神儘收眼底。
這次他布的法陣不止是招魂陣,還內藏了懾魂陣,足以震懾眾多練氣修者神魂,讓他們暴露出最真實情緒。
真要是心裡有鬼,在法陣震懾下肯定會顯露異樣
就是築基的李雙林,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難免會被法陣震懾,露出一些端倪破綻。
南平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有些失望又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和眼前眾人是沒什麼乾係。
如此看來,還真是意外了。
南平鬆手持招魂幡走上前持印頌咒,大堂內一團團黑氣憑空湧出,陰風更盛。
翻湧黑氣中一團綠光慢慢凝聚,綠光就像是一麵殘破鏡子,映射出了一幅幅模糊畫麵。
最終,綠光上呈現出一個猙獰女子的麵容,並就此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