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姓氏問題,他總會弄不清楚順序。
陸南深沒看他,悶頭喝水,不疾不徐的。
獵豹再次擋住年柏宵的視線,皺眉,“你想乾什麼?”
年柏宵示意了一下耿子堯,耿子堯掏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魚要彎角,你直上。
魚的輪胎附著力減弱,你逼他離道2秒。
風速起來了,你落他一段沒關係。
魚的漂移馬上會偏斜角,你大膽超。
年柏宵暫停了錄音,“你後背的人就是他吧?”
獵豹一愣,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耿子堯直抓頭發,就是特撞牆的那種,清了清嗓子替他圓話,“幕僚。”
眾人這才明白,人群中有嗤笑聲。
獵豹皺眉,“你們的教練不是也一直跟著嗎?”
年柏宵也笑了,絲毫不在意剛剛的詞不達意,拎頭盔的手朝前一伸,直接撥開了捷豹。“要彎角、附著力減弱,就連馬上要偏斜角你都能知道,還有魚,是指我?”
陸南深不緊不慢轉著瓶子玩,抬眼看他。
眼前男子年輕英俊,眉濃,眼窩深,賽車服襯得他身材高挑,骨感結實,將頭盔往腋下一夾就多了幾分張狂瀟灑勁。
就是,在費力地咬文嚼字。
他知道這個人,年柏宵,性情張狂不羈。
陸南深嘴角微彎,語氣彆提多和善,“中文理解能力不錯。”
可這話但凡明耳朵的人都能聽出暗諷來。
奈何年柏宵臉皮厚外加聽不懂、不理解,也就沒把這話當回事。似笑非笑的,“行啊,小子,比比?”
兩個字往外蹦的時候,吐字相當清楚,為此年柏宵自己都覺得很滿意。
但接下來要說一段稍微長點的話,還不得不說,否則他覺得會拉低震懾力。“小子,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看你不順眼了!”
耿子堯湊到年柏宵身邊,從牙縫裡擠出提醒,“氣勢夠啊,但那不叫很久很久以前。還有,你抽什麼瘋?”
著實是驚訝了一眾人。
包括陸南深在內,他摘下太陽鏡抬臉,挺認真地說,“我不會開賽車。”
眼睛露出來的這一刻,似濃墨渲染,他五官立體,質如雪山鬆柏,禁欲卻又透著妖和邪,可此時又因愕然平添了少年的無辜感,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嗯,年柏宵在欺負人!
這小夥子的眼神多無辜啊,怎麼能這麼欺負呢?
年柏宵微微眯眼,恨得牙根癢癢,裝,再給老子裝?要不是之前有過接觸,他還真能被這小子的一臉無辜相給騙了。
獵豹不悅,“年柏宵你彆欺——”
衣領一把被年柏宵揪住,眼神冷了,“作弊的人,沒跟小爺講話資格。”話畢扭頭瞅陸南深,“普通越野,死亡穀,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