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原地不安地踩來踩去,鼻子裡噴出呼呼的氣來,但很快就聽它發出一聲嘶吼扭頭朝著穀中跑去。
危機就這麼解除了。
三個人都保持著原有的動作和姿勢,誰都沒動一下,等確定那頭獸沒像山洞裡的那頭去而折返時,三人的心這才徹底放下。
年柏宵最先堅持不住的,畢竟在樹上掛了太長時間了,手勁一鬆整個人就摔下來。
陸南深不忍直視,都替年柏宵齜牙咧嘴的,雖說樹下雜草叢生吧,但古樹也不矮,摔這一下子可真是夠嗆啊。
年柏宵是麵朝下摔下來的,空中也沒來得及翻身就……這麼下來了,連慘叫聲都沒有,一動不動地趴在那。
杭司嚇了一跳,“不會……死了吧?”
陸南深聽得到他呼吸聲,活得還好好的呢,但也不能在人家小姑娘麵前表現得太冷漠無情,便上前查看,杭司見狀緊跟其後。
年柏宵的臉果然是朝下的,等陸南深走近了他才哼哼。陸南深半蹲下來,偏頭瞅他,“敢抬臉看看嗎?”
好半天年柏宵抬起臉。
陸南深打量片刻,微微一點頭,“還好,沒毀容。”
“受傷了我臉是不是?”年柏宵皺眉。
臉疼。
“那沒有。”陸南深搖頭。
年柏宵才不信,微微眯眼,“你才說話,打量了好久好久。”
陸南深覺得他對像是“從前、許久、很長時間以前”這類詞無法精準掌控和理解,剛剛他也就打量了個幾秒而已。末了他說,“我是覺得……”
“覺得什麼?”年柏宵一臉警覺。
陸南深煞有其事的,“你的這張臉不管怎麼折騰,都挺帥。”
年柏宵一骨碌坐起來,高興了,“真的?”
杭司在旁沒說話,於是就眼睜睜看著陸南深睜眼說瞎話似的一點頭,著實覺得,或許、可能“無辜”二字按在在這個叫陸南深的男子身上著實是無辜了。
如果判斷沒錯的話,這年柏宵的臉啊不用多,到了晚上就該明顯淤青紅腫了。
年柏宵秉承著陽光開朗大男孩的宗旨,還沒心沒肺問杭司呢。剛剛吹的是什麼呀,怎麼那頭醜獸一聽到那東西響就嚇跑了?
杭司將那枚哨子攤在手心裡給他們看,“是骨哨,我從藏傳手藝人那得到的,說是能驅走一切危險的獸。”
陸南深拿在手裡打量了好一番,然後微笑問她,“方便讓我吹一下試試嗎?”
杭司最開始沒反應過來,心說你想吹就吹唄,這有什麼好問的?可下一秒就意識到了,這哨子是她持有不說,剛剛她還吹了一下,他若不征求同意上嘴就吹……
不得不說,他骨子裡穿著紳士。
她說,“這個骨哨每次吹完都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吹響第二次,我剛剛吹完,你可能吹不響它。”這也是後來那頭貘獸再轉回山洞時她沒再吹骨哨的原因。
年柏宵詫異,“這麼神奇?”
陸南深決定試試,哨子抵唇,輕輕一送力,就聽那骨哨竟響了。而且非但正常響,陸南深竟將那哨子聲吹出了其他的調子,乍一聽就成了一首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