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組都是在重複第一組。
再看陸南深記得譜子裡給出的節奏也是一致。
年柏宵平時也會玩音樂,沒那麼深的造詣吧,但五線譜還是能看懂的。
仔細一瞧——
陸南深記錄的是中音譜表,五線譜上的音符分彆為dododoi,doisi,dodorere,siredo,其中第三小節是中音do、高音do、高音re、高音re。
這麼一段曲子,後兩段都是重複第一段的。
陸南深的視線沒從杭司臉上移開,反倒問她,“我記得音調對嗎?”
杭司的唇微微抿緊,與他對視,良久後才開口,“我不知道。”
年柏宵始終沒看明白他倆之間的風雲暗湧,看向杭司,“你能聽出節奏很厲害,我都沒聽到。”
他想的是,這世上也沒幾人能長陸南深的耳朵,能聽出節奏聽不到音調也是高手了。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她聽不到曲子,怎麼聽出來的節奏?
正不得其解,就聽田隊按捺不住問,“這是……從留聲機裡發出的聲音?”
這次得到了陸南深的正麵回答,“對。”
彆看就這麼一個字,可給田隊震驚壞了。
“怎麼……聽見的?”而且看樣子還不是光陸南深一人聽得見?
陸南深盯著譜子,眼底有了遲疑,卻反問了田隊長一句,“田隊跟陳警官打聽過吧?”
田隊見被這麼個年輕人一眼拆穿,麵色就顯得尷尬了。他清清嗓子,“我是覺得他說的……有點誇張。”
陸南深始終沒看他,像是在研究這譜子,連帶的回答的話都顯得敷衍了。“最新的線索就是我幫你找出來的田隊,還覺得誇張嗎?”
田隊想說誇張,但生生咽下去了。
倒是年柏宵看了譜子半天皺眉說,“這是曲子?很難聽啊。”
“算是曲子吧,但不是用來聽的。”陸南深的視線從譜子上移開,落在了留聲機上,再看向留聲機的四周。
杭司始終沉默,可她的視線也沒閒著,最後落在留聲機的後牆上。伸手就去摸,下一秒陸南深的手指頭覆在了她的手指上。
他的指尖微涼,杭司心頭一激靈,縮回手。
陸南深像是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似的,眼裡有笑,說了句,“你也發現了啊。”
杭司下意識抬頭看他,他眼裡又像是藏了萬畝星河的光亮,高興的情緒顯而易見,讓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鮮衣怒馬少年時。
“是吧?”他盯著她又問,一雙含笑的眼漂亮得很。
杭司扯回目光,不再跟他對視,微微點頭,朝著牆上一指,“這上麵之前是不是貼著東西?”
有極小的一塊牆皮是掀起來的,如果不是正好一個寸勁杭司壓根就看不見。說完這話,她是看田隊。
田隊點頭,“對,之前上麵貼著幾幅字畫,我們在字畫上發現了另一組類似指紋的印記,所以就將畫摘下來作為證物帶走了。”
陸南深盯著牆,輕聲說,“字畫是新掛上去的……”
田隊嗯了一聲,之前他們跟酒店方確認過,那些字畫並不屬於酒店,也就是說字畫很可能是凶手或者死者留下的。關於字畫是新掛上一說被陸南深想到並不驚奇,牆皮都是光潔整齊的,如果常年擺著字畫總會有印記。
“田隊,我想要字畫上的印記,不管是不是指紋我都要。”陸南深說到這兒,又含笑問了句,“現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