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拿第二隻蛋撻的時候,年柏宵慢悠悠開口了,“這隻能喂我嗎?他吃過了。”
杭司哭笑不得的,這一個兩個的都什麼毛病?
可沒等有下一步動作呢,就見陸南深探身過來,伸手輕輕箍住她的手腕,順勢往他嘴裡一送。
杭司是沒料到他能有這個動作,驚了一下,手就鬆了。
下一秒陸南深就接住了她的手,蛋撻也落在了她手指上。好在她的手下麵是陸南深的手,他掌寬指長的,蛋撻沒能掉地。
他一低頭,嘴一張,就著她的手就把蛋撻整個吃進去了。
杭司覺得手指頭癢了一下,碰觸到了他的唇。
年柏宵見他吞了一整隻的蛋撻,指著他,“你……”
怎麼不噎死你?
杭司有點會錯意了,見年柏宵這種神情,建議,“早餐櫃裡還有,你想吃的話隨便去拿吧。”
年柏宵哼哼笑,“我沒那麼幼稚。”
杭司覺得有必要提醒他,“男生喜歡吃甜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陸南深卻說,“沒事,他不愛吃甜食,就是喜歡瞎搗亂。”
杭司哦了一聲。
年柏宵覺得,她誤會陸南深,也誤會他了。
不想去解釋了,因為他也解釋不清楚。
陸南深算是得逞了,見杭司手上沾了蛋撻的油,便拿了擦手巾。杭司伸手接,他就代勞了。
“我自己——”
“沒關係,我幫你擦。”陸南深眉眼淺笑,輕聲說。
杭司又覺得他笑得天真了。
午後,雨不減反大,豆大的雨珠子打在小院寬大的綠植葉子上劈裡啪啦的。
客棧裡大部分的住客都沒往外跑了,大部分聚在茶室裡聊天,少數的窩在自己房間裡刷劇吃零食或是放懶,挺愜意的。
老板娘聽著雨聲打盹,老板在聽雨寫書法呢。
一窗之隔能瞧見茶室裡的熱鬨,視線再往旁移一移就是小院的的大門。
客棧大門白天都是開著的,方便迎客。
於是,當老板看見一輛商務車穩穩在門口停下來時趕忙放下筆。
車門一開,先是司機下來,撐了把黑傘繞到後車門,車門一開,從裡麵下來一人,接過了司機手裡的黑傘。
司機回到車上。
那人撐著傘進了小院。
與此同時老板也趕忙拎著傘迎了出去。
是位男子,身形挺拔,半袖白色襯衫配黑色西裝褲,十分簡單的穿著卻顯得很是貴氣。眉眼俊朗,周身有淡淡的清冷勁。
老板覺得這人挺眼熟的,尤其是身上的氣質,好像也在誰身上見過似的。
小院突然來了這麼一個人自然引人注目,茶室裡不少人都看見了。但隻及他的側影輪廓,就覺此人偉岸不凡的。
老板忙問他是預訂了房間嗎?
男子的目光在小院裡巡視一圈,問老板,“請問,您這裡是不是有位叫陸南深的住客?”
“二哥,你來打電話給我就行了。”
商務車裡,陸南深輕聲說。
跟他一並坐後座的不是彆人,正是昨天剛剛跟他通過電話的陸北辰。
陸家因為家庭成員複雜,所以陸南深這一聲“二哥”叫的讓陸北辰心底動容。像是他的同母弟弟陸北深,就是叫他哥,而麵對陸東深的時候則是叫大哥。
或許在陸北深心裡,他們兩個從來就不屬於陸門,跟陸家兒郎也沒什麼關係。可他眼前這位小弟弟,陸門上下最疼愛的小公子陸南深,在他心裡大家都一樣,都是陸門兒郎,不分內外。陸北辰與顧初彆後重逢的愛情故事請看拙作《他看見你的聲音》
因此,陸南深每次見到陸北辰都是二哥二哥的叫,但像是求他辦事,陸南深倒是頭一次。
陸北辰從旁抽出紙巾,抬手替他擦了擦頭發的雨氣,剛剛上車的時候多少濺了雨。
“一直在電話會議,手機沒電關機了,充著呢。”陸北辰示意了一下正在充電的手機,“想著都到西安了,就直接過來了。”
陸南深就任由陸北辰幫他擦頭發,“原本就是在國內嗎?”
否則不會昨天電話今天這麼快就到了,陸北辰的工作量他很清楚,但凡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頭發擦淨了,陸北辰收手將紙巾扔進車內垃圾桶裡。“正好在bj參加個研討會。”
“然後順了大哥的車?”陸南深笑問。
陸家的車他還是認得的,更何況還是京牌。
“還有司機。”陸北辰補充。
司機確實是陸家的老人了,穩穩控著方向盤,恭敬地說,“小公子,二公子接到你的電話後彆提多上心了,從bj到西安馬不停蹄呢。”
“謝謝二哥。”
陸北辰也是很喜歡這個弟弟,麵對外人清冷的性子,在麵對陸南深的時候語氣就會不自覺地溫柔下來。
“先彆謝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還不一定。”
“有二哥出馬,我不擔心。”
可謂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陸北辰還真吃了這一套,眉眼沾笑,柔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