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就見杭司徑直往前走。但她的腳步不是很乾脆,走走停停的。年柏宵看著她,看著看著就心知肚明了,於是在對方出現忙音後他又重新撥打了一次。
杭司回頭看了他一眼,神情看上去略微複雜。
年柏宵隻是笑笑沒說話。
杭司抿唇,扭回頭繼續前行。
前方又現樹杈口,既一條主巷兩側都有岔口。杭司沒猶豫,朝著左手邊的岔口一轉,往前走了沒兩步陡然停住腳步。
年柏宵緊跟其後,見她停止腳步定睛一看,就見前方巷子不遠處像是有個人靠坐在地上。
這是條暗巷,月光極其不明,所以不遠處的那團影子不是很清晰。
年柏宵微微眯眼,“是人嗎?”
杭司想都沒想抬腿就往巷子裡衝,年柏宵驚詫,趕緊跟上。
離得近了看得也清楚了。
竟真是陸南深。
可他奄奄一息。
整個人斜靠著牆根而坐,耷拉著頭,動也不動一下。
“陸南深!”杭司驚愕,衝了上前。
年柏宵這下殘餘的酒勁都沒了,立馬清醒。也衝上前去攙扶陸南深,可剛碰到陸南深,就聽杭司急聲,“小心。”
年柏宵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但緊跟著就明白了。
他的掌心濡濕一片。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打眼這麼一瞧,是血!
“靠!誰媽媽的敢動小爺我的人?!”
田隊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好交代完醫囑從病房裡出來,打了個照麵後醫生告知,流了不少血,還好命保住了。
田隊一聽這話心口突突直跳。
陸南深受傷了。
傷勢還不輕呢,傷口在腹部,流了不少血,經醫生檢查是刀傷。
送醫院的時候就連醫生都說,再晚送過來一會兒就有生命危險了。
又問杭司,“是劇組的嗎?拍戲受的傷?”
搶救、輸血、消毒縫合,等陸南深睜眼時窗外已微微放亮了。
年柏宵穿著血衣樓上樓下地跑了好幾趟,辦理住院、繳費等事。杭司沒敢離開,陸南深身邊隨時得有人,所以一度擔憂年柏宵能不能跑明白,畢竟醫生在交代他各種事宜時語速很快。
但年柏宵還真是不負眾望,事情辦得很是穩妥。來回來的也出了不少汗,衣服上的血都洇開了。
所以,陸南深睜眼就看見個“血淋淋”的年柏宵,著實驚了一下,還以為他受了傷。
年柏宵見他睜眼睛了,一顆心終於轟然落地,一揮手,皺著眉頭說,“我衣服上流淌著的都是你的血!你的!”
當時發現陸南深受傷,等不及救護車來,是年柏宵二話沒說將他背上了車,客棧老板的車被他開成了賽車,杭司坐在後車座,懷裡死死摟著陸南深,生怕他再被甩得雪上加霜。
陸南深聞言後笑得挺虛弱,提醒他一句,“你身上穿的這件,好像是我的……”
年柏宵低頭一瞧,還真是呢,他今早就從衣櫃裡隨便扯出來一件t恤穿的。
杭司打了水回病房就見陸南深睜眼了,也鬆了口氣。
她也是一晚沒睡,眼睛裡都有血絲了,走到床邊問他感覺怎麼樣?
陸南深本想說沒事,但嘴唇翕動一下,軟弱無力地說,“頭暈得厲害,傷口還疼。”
但,失策了。
正好田隊推門進來,結結實實將這句話聽得真切,風風火火地問,“是刀傷嗎?傷口有多深?給我看一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