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年柏宵還在這邊齜牙樂嗬呢,就見杭司朝著他這邊一指,當下心裡頭就一激靈。
於是就見芸芸直勾勾地瞅著他。
心說,可彆、可千萬彆……
彆過來,這個念頭也就是剛剛在腦子裡形成呢,芸芸那邊已經舍棄陸南深,朝著他就撲過來了。
杭司還利落地一閃身,及時給芸芸讓了個路。
什麼叫生撲,這一刻年柏宵總算是知道了。其實他長得帥,又是玩賽車的,從國外到國內倒追他的小姑娘也是烏央烏央的,甚至一次還有位姑娘站在樓頂以死相逼,死活要他答應做他男朋友。
可謂是“千帆曆儘”,卻不想就折在這一生撲上。
年柏宵眼睜睜瞧著一團女人衝過來,長發飄飄的,腦子裡不停發出預警要他躲,可雙腳跟黏在地上似的動不得。下一秒他就覺得一股勁力衝進懷裡,竟撞得他悶哼一聲。
緊跟著身子朝後一栽歪,就生生被撞倒在地。
芸芸也順勢壓他身上死摟著他不放,喉嚨裡還發出嗚咽聲,像是挺委屈的。
委屈什麼呢?
年柏宵欲哭無淚的,真論委屈的話是他才對吧,他的腰……
陸南深落一輕快,笑看了杭司一眼,行啊,禍水東引啊。
恰逢此時芸芸媽出來正好瞧見這幕,意外的狀況讓她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攙扶。陸南深想上前幫忙被杭司止住了,好不容易把他給摘出來了,可彆摻亂了。
年柏宵是起來了,但芸芸“黏”他身上了,真可謂是風水流輪轉,上一秒他還在吃瓜呢,這一秒瓜就照葫蘆畫瓢地砸他頭上。
跟纏著陸南深一樣,芸芸死死摟著年柏宵的脖頸就是不放,眼睛裡還濕濕的。陸南深挺聽話沒上前,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看著眼前的風水瓜。
看得出芸芸媽挺焦躁的,叫芸芸鬆手是不可能的,就隻好連連道歉了。還不忘問年柏宵有女朋友了沒有。
其實芸芸媽問這句話的目的很簡單,畢竟是她家閨女死摟著人家小夥子不放,萬一小夥子有女朋友了知道這件事那不就誤會了?
可年柏宵對於中文背後意思的對接還是欠缺。
他想的是,不會要把眼前這姑娘介紹給他吧……不是,就抱一下不用以身相許吧?而且全程他都沒做什麼。
年柏宵趕忙說,“我、我有女朋友了阿姨。”
跟絕地求生似的。
芸芸媽一怔。
見狀年柏宵心裡更沒底了,求生欲望空前強烈。一指杭司,“她、她就是我女朋友!”
禍水就是她引的吧。
杭司愣住。
陸南深聞言皺眉,起身上前,“年柏宵,瞎說什麼?”
年柏宵被芸芸摟得快喘不上氣了,感覺都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了,他哪還能管那麼多?而且這杭司太不地道,同樣都是朋友,是哥兒們,怎麼還厚此薄彼啊?他陸南深被摟一摟怎麼了?
乾脆先下手為強,“我沒閉眼睛說話,我跟她,今早確定的關係,不行?”
陸南深的臉色變得難看。
芸芸媽被這一幕給弄暈了,但也顧不上眼前這三角關係,拉過杭司的手,一臉為難地說,“杭姑娘你可千萬彆誤會,芸芸現在這個樣子真不是要搶你男朋友,你看她……哎,愁死我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陸南深盯著杭司,抿著唇。
杭司下意識看了一眼陸南深,見他的眼神裡有楚楚可憐的東西,怎麼說呢,就讓她突然想到了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年柏宵就是存心的,典型的那種你不讓我好過,那我就拉著你一同下地獄的那種。他嚷嚷著,“阿姨,杭司特彆小心眼,她不讓我跟彆的女生親近,您快想想辦法吧!”
陸南深微微眯眼,行啊,這番話說得可真夠溜的。
年柏宵接收到了陸南深的眼神,也回了一記眼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芸芸媽一聽這話心急如焚的,“杭姑娘啊,你可千萬彆誤會,芸芸肯定不是故意的,她都這樣了……”
說不下去了,嗓音哽咽的。
杭司分彆瞥了一眼陸南深和年柏宵,不動聲色地把視線又落回芸芸媽臉上,微微一笑,“沒事的阿姨,芸芸想抱他就隨便抱,一個大男人的被抱一下怎麼了?又不能少塊肉的,您放心吧。”
最後那句話說得挺大聲,故意讓年柏宵聽見。
芸芸媽聞言這話多少有些不確定,低聲問她,“杭姑娘啊,你真不介意嗎?”
“哎呀不會介意的阿姨,芸芸現在是病人,彆說是抱著他了,就是打他揍他的那也沒關係,一個男孩子心胸寬廣的哪會跟個病人計較這些?”
杭司反其道而行,說到這兒看向年柏宵,微微一笑,“沒關係,我能理解,一點都不會生氣。”
笑能滲眼,用眼神告訴他小兄弟,這就叫做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有你學的呢。
年柏宵的臉色僵成了白漿糊。
陸南深在一旁忍俊不住,但當麵笑也不合適,畢竟還有病人在呢,就隻能低頭垂眸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