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又一如往常。
可明明看著沒什麼了,年柏宵的眼前卻總是晃動著陸南深剛剛的樣子,尤其是眼神,讓他陌生得很。
具體形容起來就是,像極了一個長得很像陸南深的陌生人。
而那個陌生人陰冷、偏執,單單隻是目光相對的瞬間就能叫人後背發涼。年柏宵敢發誓,剛剛那一瞬間絕不是陸南深在開玩笑。
陸南深見他一瞬不瞬瞅著自己,好奇,問他怎麼了。
年柏宵遲疑地問,“你剛剛……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陸南深一臉不解地瞅著他,口吻自然,“知道啊,怎麼了你?被附體了?”
被附體這句話其實年柏宵更想用來形容陸南深剛才的狀態,他是想弄個清楚明白,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問比較好,總不能跟他說,陸南深你剛才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你。
或許是他看錯了吧,又或許是陸南深這小子一時間當真了急了,所以才有了那種神情。
年柏宵說了句沒事,又跟他說,“既然有那個心思,那就表白啊,等什麼呢?”
年柏宵這才明白,虛驚一場的,可緊跟著心又提了起來,“但是她看見我後麵有什麼了?”
雖然杭司並不常將這個名字掛嘴邊,但陸南深看得出喬淵這個人就紮在杭司的心裡,未必是情根深種,相反他能感覺到她在恐懼、在逃離,或許在她過往的歲月裡經曆了太多苦痛,而這苦痛就是拜喬淵所賜。
也對啊。
“彆墅裡。”陸南深說著長腿往下一搭,起身就往彆墅裡走。
可夢遊吧,她的目光又不呆滯,有聚焦,一直在瞅著外麵。
陸南深說,“你看、你看,看你後麵。”
陸南深也沒料到芸芸會有這種反應,麵露遲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年柏宵緊跟其後,與此同時抬腕看了一眼,差一分鐘,午夜十二點。
不想陸南深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那,任由芸芸張開雙臂朝他而來。
年柏宵一個激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是幽長的走廊,隻開了腳燈,所以光線很暗,乍一看還怪空曠瘮人的。
說她是醒了也不準確,更像是在夢遊。
意外的,芸芸竟然就聽話了,朝著杭司一步步走過去,到了她身邊後輕輕拉住了杭司的手。
但芸芸突然在原地靜止,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我後麵有什麼?”
跟白天的情況的確不一樣,相比白天的急躁和無所適從,晚上的芸芸似乎安靜了不少。但總是在笑,哪怕她現在是拉著杭司的手呢還在笑。
芸芸爸媽都在旁邊站著顯得很是憔悴,誰都不敢上前來拉她。杭司跟在芸芸身後,也不輕易打擾她,就是抬頭朝陸南深和年柏宵這邊看了一眼。
步子極快。
陸南深思量少許,輕聲說,“她心裡有個結,怕是不會輕易接受誰。”
杭司將手裡的歃血哨撤離唇邊,跟芸芸說,“來我這裡。”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芸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