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心頭隱隱起了風浪,垂眸沉靜片刻,再抬眼時已把心頭的驚濤駭浪給壓下去了。
故人?
等她推門進了院子,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在院子裡的那株老銀杏樹下。正值初秋的光景,頭頂茂密的銀杏樹正微微泛黃,像是綠意間穿梭了金黃色的帶子。
“喬先生,能進一步說話嗎?”
“是我小時候的一位朋友,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就以他的名義捐款捐物了。”
“我不明白。”杭司直截了當,“喬先生為什麼一定要了解我?一見鐘情嗎?我並不覺得在喬先生身邊沒有更好更優秀的女人,並且我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您。”
杭司說完這番話起了身,朝著喬淵微微一欠身,“很抱歉喬先生,我是吃過來的,我最近減肥也不方便吃太多。這裡風景美則美矣,但我恐高,所以喬先生帶來的美好風光我無福消受,告辭。”
本是挺美好的一幕卻讓杭司怔住,後背隱隱泛涼。
喬淵斂眸,稍許輕聲說,“你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杭司沒多跟徐媽媽解釋,她走上前,叫了一聲喬先生。
喬淵抬頭看她,沾笑的眼眸也染了頭頂銀杏葉的一抹金黃,使得他的瞳仁顏色變得淺淡不少。
隻不過今天的喬淵沒像平時那樣西裝革履,一身淺色休閒,襯得他眉眼清逸平易近人,許是因為來福利院的原因。
杭司寬慰徐媽媽,“沒事,您看得沒錯,他是經商的,可能他平時就很注重慈善事業吧。”
“一看就是經商的,身上的氣質蓋不住。”
杭司沒明白他問這句話的意思,許是看出她眼底的警覺,喬淵笑說,“彆視我為洪水猛獸,我隻想進一步了解你而已。”
男人身邊圍了不少孩子,嘰嘰喳喳地跟他說話,他也不嫌吵不嫌鬨的,就垂眸微笑地看著他們。院子的角落裡站了兩人,是他的手下,遠遠站著沒上前來打擾。
徐媽媽壓低嗓音,“那怎麼一擲千金的呢?”
喬淵又問她,“你喜歡山水還是喜歡人文?”
不想跟他沾上任何關係。
徐媽媽見她回來了趕忙上前,“就是這位先生啊,真是善人善舉的。不過他是你什麼朋友,在哪認識的?”
“算不上朋友,這位先生讚助了我們學校的一場活動。”杭司輕聲說。
徐媽媽一聽杭司這話就品出來了,能看得出杭司跟那位先生是真不熟啊,心中狐疑。
福利院門口,在喬淵的車上他如實相告。
給她打電話的人是福利院的創始人,孩子們都習慣叫她徐媽媽,杭司也是這麼叫她。
“就是你之前說的故人?”杭司突然想到他在山頂餐廳的話,可轉念一想不對吧,她是個女的,顯然他的好友是男的。
喬淵笑說不是一個人。
杭司微微點頭卻不再追問,她謝過喬淵的善舉,說他捐的這些錢夠不少孩子上學讀書了。但是,她不理解。
“全國那麼多福利院,喬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喬淵嘴角隱隱揚起,突然問她,“前幾天我提到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