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經過那兩年的經曆,杭司在人情往來的表達上有了心理缺陷。她害怕付出,同時也害怕彆人對她的付出。虛情假意的付出藏著巨大的危機,能將她推到萬劫不複的境地;真情實意的付出是要掏心掏肺,她還不起。
所以方笙這番話反倒讓杭司會無所適從,她相信她跟方笙之間的友情,也很在乎方笙的這份情誼。就是因為在乎所以更怕失去,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不再談過往,方笙也更是在杭司麵前閉口不談喬淵的事。話題繞回洗護用品的時候方笙又開始八卦了。
“雖然市麵上買不到,雖然沒有價格,可價值擱這擺著呢,你那位朋友的嫂子不簡單吧?”她湊近杭司笑問,“什麼朋友啊?”
杭司早料到方笙會八卦這件事,所以在她回了學校後先聰明地用完了之前在超市買的那大罐子洗護產品,雖說每天自己都跟一隻行走的水蜜桃,至少耳朵清淨了大半個月。
現在水蜜桃用完了,避是避不開了。
杭司說,“普通朋友。”
“能拖這麼大人情給你配全線洗護產品的……普通朋友?”方笙笑看著她。
杭司翻了一頁書,挑眉,明確告知,“是,拖了大人情給我配了全線洗護產品的普通朋友。”
“你自己信?”
“當然。”杭司語氣輕淡的,“為什麼不信?”
油鹽不進呢這是。
方笙不糾結這個問題,問她,“是你在西安認識的?”
“嗯。”
“什麼樣的人啊?西安本地的還是去旅遊的?你倆現在還有聯係嗎?”
如果換做彆人杭司早就懶得打理了,但方笙可以永遠在杭司麵前是個例外,於是杭司就很耐心地回答她,“不是西安人,去那辦事的,現在沒聯係了。”
方笙聽到前麵的時候還挺期待的呢,直到最後一句話,她詫異,“都全線產品了還失聯?”
杭司嗯了一聲,沒多說彆的。
的確是這樣。
自打從西安分開後到現在她和陸南深都沒有聯係,她不是個愛發朋友圈的人,主要是因為她也沒什麼朋友,陸南深的朋友圈裡永遠是那一行字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年柏宵朋友圈倒是有消息,是他在上海進行拉練的照片,其實就是一張賽車圖,應該是他改裝後的一輛車,挺高興的發圈慶賀一下。
僅僅就是賽車的照片,他那張俊臉沒上鏡。
於是杭司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管是陸南深還是年柏宵都不怎麼愛自拍,白瞎那兩張俊臉了,換其他男生都恨不得天天自拍。
她跟年柏宵微信上的聊天還停留在她剛回學校的時候,年柏宵問她有沒有安全抵達,她告知已經到了。
年柏宵哦了一聲,又問陸南深有沒有跟她聯係。她說,沒有。年柏宵沒多說彆的,又是哦了一聲。
妥妥的話題終結者。
一直到現在。
看得出來,陸南深十有八九跟年柏宵也沒有聯係。
杭司看了一眼窗外的銀杏,心想,有些關係就這麼斷了吧。
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就如她跟蔣璃說的那樣,萍水相逢的關係等時間一到就會各奔東西。
道理早就能接受,話也是她毫不猶豫說的,可真正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時不時想到過往的點點滴滴。雖說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經曆的事著實不少。
杭司覺得,留一點點念想也挺好。但僅僅就隻能這樣,不能再多了。
見方笙拄臉瞅著自己,杭司笑,“真的沒聯係了。”
方笙歎氣,“為了全線產品你要不要試著跟人家聯係一下?是產品總會用光的啊。”
杭司詫異地看著她,“方笙你喪心病狂啊。”
方笙笑得都露牙花子了,“那人長什麼樣啊?帥嗎?”
關於長相的問題杭司絕不含糊的,“帥,特彆帥。”
方笙更是好奇了,唉聲,“你說你沒事跟人失聯乾什麼啊?”
杭司哭笑不得的,那對方也沒有要聯係的意思,她總不能上趕著吧?
下午方笙去了趟圖書館,等再回寢室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老紅老紅的那種,雖還沒老土到花瓣上綴著珍珠球的程度,但花的四周插滿了毛絨小件。
杭司一抬頭就瞧見一大捧的毛絨加鮮紅湧進屋子裡來,感歎,“這又是哪位男生這麼不走心?想追你還不做做功課,不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毛絨玩意嘛?”
方笙的臉小,大束花把視線擋得結結實實的,以至於抱著花往桌子這邊來的時候差點被椅子絆倒,被杭司伸手扶住了。
“是給你的。”方笙將花放在桌,呼了一口氣,“所以你剛剛的話再還給你,這人非但不知道沒你不愛毛絨,也不知道你不喜歡玫瑰。老天,這花香可真濃啊,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彆大把扔,咱把花瓣擼下來泡腳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