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這兩天降溫,太陽一落山空氣就涼了。果然一下車方笙就連打了幾個噴嚏,年柏宵扭頭看她。
其實方笙個頭不矮,跟杭司的身高不差上下。但怪就怪在年柏宵個頭高,所以那件牛仔外套穿在方笙身上大出不老少,衣擺都快到膝蓋了。
年柏宵問她是不是著涼了,方笙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沒事柏宵學長。”
甜甜的小嗓音。
年柏宵雖說覺得頭暈暈的,但還是挺直男地來了句,“現在天冷,出門不要穿這麼少了。”
方笙很尷尬地啊了一聲。
但三人之中其實屬年柏宵穿得最少,深秋的夜,街上已經沒什麼人穿半袖了,年柏宵的一件半袖t恤穿得十分囂張,結實性感的手臂露出大半條來,上前主動為她倆開的門,手臂上的筋脈凸起,顯得十分有力量。
方笙光是看著眼前的手臂就心神搖曳的,也就不怪他說話太直了。杭司知道她,問了句,“天降溫了,你不會鼻炎犯了吧?”
方笙急得跟杭司直擠眉瞪眼的,看得杭司一頭霧水,怎麼了這是?鼻炎不能說嗎?
三人就是前後距離,往餐廳裡走的時候年柏宵就聽見了這句話,轉頭看方笙問,“你有鼻炎?”
杭司哭笑不得,“老實交代什麼啊……”
杭司的呼吸一陣緊過一陣,“喬淵已經死了,他還需要什麼生意?”
也不知道下了幾層樓,杭司抵著牆的手指一滯。她警覺地盯著樓道的那扇門,許久放緩了腳步,推門出去。
行吧。
年柏宵訂了家不錯的餐廳,至少對於學生來說這個環境有點奢侈。杭司笑說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大出血了,年柏宵隨口了一句,“之前我跟我大哥在這裡吃過飯,會員卡都辦了。而且,這不是有新朋友嗎?”
方笙歎氣,這名字算是落實了。
“陳凜。”杭司強壓著緊張,語氣寒涼。
“哎,司司?”
樓梯間裡安靜。
杭司斂眸淺笑,“他為什麼一定要跟我聯係?”
年柏宵乾脆,抓起手機就給陸南深發了條微信,問他乾什麼呢?
杭司搖頭。
杭司光是盯著他的背影就知道是誰了,僵在原地,呼吸卻變得急促。她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下撞得耳膜都生疼。
不深究貓得不得鼻炎的問題,總之不管怎麼說方笙都跟貓劃等號了,一時間她也不說話了。
杭司想了想,搖頭。
陳凜笑,“誰跟你說喬先生已經死了?”
同樣也是落地環繞玻璃窗,在儘頭,落地窗前站在一男子。他的身影洇在夜色裡
他的身影洇在夜色裡,與城市霓虹融為一體。
杭司覺得年柏彥那個人不管對外界怎麼樣,至少對他這個弟弟還是相當上心的。而年柏宵雖說提到年柏彥時語氣有怨懟,可能看出來他很在意他大哥。
年柏宵問她陸南深還說什麼了。
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身影朝著過道過去了。
腳下是車水馬龍的城,這裡是一觸即發的緊繃。
方笙好奇地瞅著杭司。
杭司呼吸一窒,眼睛倏然瞪大,大腦在瞬間像是空白了一下,好半天才恢複過來。
杭司提出警告,“彆瞎說啊。”
那句“我教你”照這個程度來看更像是隨口那麼一句玩笑話,所以說不說的也沒什麼。
話沒說完她眼角餘光掃到了一個人影,頓時身體一顫。方笙覺得她反應挺奇怪,怎麼了這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我的意思是,你倆關係不是挺好嗎?”年柏宵找到合適的說辭了,“我以為他不跟我聯係也會跟你聯係。”
男人轉過身來。
可她錯了。
見方笙一臉的探究,年柏宵解釋了一句,“是我們的另一位朋友。”
杭司伸手,手指輕觸牆麵,可感受到的效果甚微。她隻能放輕腳步往下走,心想,如果是陸南深的話一定能聽到這個樓道裡藏沒藏著人。
餐廳的餐桌之間距離較大,所以用餐環境很安靜。很快餐廳經理親自過來了,彎身下來輕聲問,“年先生,因為您是臨時打電話,所以為您預留的位置可選性小,除了您現在坐的位置,靠裡還有個小包間,您看您更喜歡坐哪?”
方笙哦哦了兩聲,心說你可真行啊杭司,認識新人了都不跟我說。可她見杭司眼角眉梢神情淡淡,就在盤算著那人在杭司的心裡地位如何。
是男的肯定不假,問題就在於杭司還能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生活嗎?方笙想到這裡,心口像是被塊石頭壓上似的沉沉的。
年柏宵抬眼看對麵的杭司和方笙,詢問她倆的意思。杭司無所謂,方笙建議不換了,這個位置正好能觀賞城市夜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