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杭司在跟陸南深提到過往時語氣幾分苦澀,尤其是在島上的事她更是幾番停頓。
擱彆人的話可能早就阻止她繼續講下去,或者還有那種很擅長見縫插針的男人,早就摟住她寬慰她,說儘好聽的話。
但陸南深沒有。
他靜靜地坐在那看著杭司,默默地等待著她的情緒,隻要她有繼續傾訴的意圖他就不會出言打斷。
杭司這次沉默很久,斂眸,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指關節都泛白。陸南深給她倒了杯溫水,不動聲色推到她麵前。
少許杭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算是鬆緩了情緒。
用“遮天蔽日”來形容那天一點都不為過,但如果用來形容杭司的心情才是最貼切的。她被喬淵強行帶出了玻璃屋,他的手勁出了奇的大,任她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一路上也有保鏢們瞧見,但大家都選擇了適時回避。
島是喬淵的島,所以是他的地盤。
於是他可以在他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包括,對她為所欲為。
那天是杭司第一次進喬淵的臥室,準確說是被強行拖進他的臥室。與小島深處獨立的一棟房,四麵林木圍繞。平時杭司從不往這邊走,不管喬淵在不在島上。並且剛到小島的時候管家就叮囑過她,喬先生喜靜,你千萬不要到他休息的範圍區去活動,打擾到他,他會很不高興。
杭司就在想,這個島都不是我想來的,我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去他休息的地方?
喬淵強迫了她。
就在她避之不及的臥室裡。
整個房間都是暗調,黑色和深灰為主,就連偌大的床榻上鋪著的都是黑色緞麵的床品,讓杭司又聯想也黑夜下的深海,叫人不寒而栗。
喬淵壓身下來時,眼底暗沉沉的光令人驚懼,他扣住她的後腦,似笑非笑時病態又強製,“不是我的?簡單啊,讓你成為我的不就行了。”
那天暴雨。
整個小島都被籠罩在電閃雷鳴中,天就像是漏了似的,雨風翻起了巨浪,都恨不得能將島吞了似的狂猛。
也如那張黑色大床上掀起的情浪,瘋狂、癲狂,不顧一切。
翌日杭司直到晌午才醒。
管家親自推來了餐車,可她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喬淵沒在房裡,杭司踉踉蹌蹌從他房間方向跑出去的時候,她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可這種認知偏差似乎就隻是她的。
大家都在忙碌。
不少保鏢都在幫著島上下人們忙前忙後,植被吹得一堆鬆散,摧殘了不少高枝林葉,人行的甬路上淤泥一堆堆的,再就看到不少人扛著竹筐,筐裡是各色各樣的海鮮。
下人跟她說,這一晚上的狂風暴雨把海浪掀老高,那些海鮮全都卷上岸了,可多可多了,什麼海蟹深海魚貝類大蝦的,都省得出海打漁了。
小島上的下人們都挺開心,成筐的海鮮往廚房裡運,就好像是得到了上天的賞賜似的。杭司站在甬道上,周圍來往的都是臉上洋溢微笑的下人們,跟她的寂寥和絕望形成了強烈對比。
原來人的情感並不能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