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杭司眼睜睜地看著一張俊臉朝著她就過來了,心裡有個聲音是在告訴她,你躲呀。可她的身體就像是釘住了似的一動不能動,眼珠子瞪老大。
陸南深的薄唇擦著她的唇角就蹭過去了,貼在她的耳畔上。她隻覺得耳朵一熱,也不知道是他呼落的溫熱氣息還是她本來耳朵的燥熱,心就驀地提到了嗓子眼。
兩人的姿勢彆提多曖昧了。
陸南深好不容易一手撐著車座,好不容易穩住身體,轉頭喝了一嗓子,“年柏宵你會不會開車!”
這個角度,哪怕車內昏暗杭司都眼尖瞧見了陸南深的耳根子,通紅。
原本的尷尬就如潮水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頭的泛軟、泛癢,原來他也害羞的啊。這種感覺漾在杭司的心頭,就意外的覺得溫暖。
不想責怪他,也沒有計較剛剛他的冒失。
要擱以前,這絕對是年柏宵有意為之,他這個人有時候是好個惡作劇。可今天被陸南深喝了這麼一嗓子也沒玩笑回懟,反倒是將車子停了下來。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
陸南深微微一怔,眼瞧著年柏宵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而且剛剛他也聽見哢嚓一聲,但沒往心裡去,走這條林間路壓著點什麼也實屬正常。
後麵的車也停了下來,陳葉洲通過對講機問前麵發生了什麼事,得知了情況後他下了車。年柏宵和陸南深也下了車,車燈映得眼前雪亮。
果然是有東西,像是骨頭之類的。
陳葉洲沒讓陸南深和年柏宵上前,從後備箱拿出隨行鏟,蹲身下來排查。很快東西被鏟出來了,年柏宵將手電筒的光打過去,這一下就看得更清楚了。
竟是人頭骨。
借著光亮,在車上探頭瞧的方笙和杭司也看得清楚,杭司的臉色變了變,方笙則嚇得驚呼一聲。也不能怪她,畢竟相對於杭司來說,方笙戶外經驗不算多,更彆提在荒郊野嶺看見人頭骨了。
年柏宵回頭叮囑了一句,“彆看了。”
陳葉洲戴上了手套,粗略地排查了一下周圍,這麼一看不緊要,能倒吸一口涼氣來。瞧架勢不僅一顆頭骨,還零星散落著其他部位的骨頭,一看就是時間長久的了,衣物皮肉都腐爛乾淨,隻剩森森白骨。
“看來都是些早年的遇難者,沒走出這座山的。”陳葉洲說了句。
陸南深的視線沒在地上,他借著手裡的光筒環顧一下四周,當光束從某棵樹上掃過後,他頓了頓,光束又快速轉了回來。
與此同時又一束光跟他手裡的光相重疊,陸南深轉頭一瞧,是杭司下了車,正舉著手電筒跟他看向同一方向。
光束的儘頭就在不遠處的那棵樹上。
樹上有個人臉!
這一次嚇人不輕,年柏宵不經意瞧見後差點跳腳,竟罵了一句精粹——
“我艸!”
方笙沒下車,可也看見了,上下牙都沒忍住打顫,“是人還是……鬼在那?”
是個人。
確切說是個人站在樹乾那,不,應該說是嵌在樹乾裡。
黑燈瞎火的,加上慘白的光束一照,那個人就像是樹乾似的,枝杈都是從他身上冒出來,張牙舞爪的。
怎麼形容呢,像極了人樹。
“這什麼鬼東西?”年柏宵駭然的同時也沒忘方笙,身形一移擋住了方笙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