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深利落起身走到門前,輕輕打開了一條門縫。
外麵雪雖說停了,但天色依舊沉沉不見光。從篝火燃燒的時間來看,外麵不該是這個天色了,不說天色大亮吧,也該是有微微放亮的趨勢。
但沒有。
頂多是比他們入睡時能稍微放亮一點,有限。
雪屋外沒什麼異樣,不見危險。
可陸南深更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他的眼睛等同是廢的,哪怕戴著眼鏡也無濟於事,更多的還得靠耳朵。
他聽見那些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點點靠近木屋。
冷風從門縫裡鑽進來,篝火被吹得搖曳。
年柏霄是感覺到了冷風,然後一骨碌坐了起來,下意識地先去抓擱置手旁的刀子。雖然他聽不到那些腳步聲,但警覺性也十分高。
見陸南深站在門口,年柏霄立馬起身上前,壓低嗓音,“看見什麼了?”
“沒看見,聽見了。”陸南深大致能判斷出那些東西距離木屋有多遠,摸了摸身側的刀子,除了刀子他還有一把鐵槍頭,是在木屋裡搜羅到的。
雖說鐵已鈍,把手也短,可必要時用來防身也能頂一陣子。
年柏霄驚訝,順著門縫瞅了一眼,自然是看不到什麼的,回頭問陸南深會是什麼,陸南深說不上來,“隻能說是獸,四腳走路,而且體型很大,不止一頭。”
年柏霄反應過來,“凶手的意圖吧?”
陸南深微微點頭,“十有八九。”
兩人回頭看了看兩個女孩子,她們還睡得深沉,看得出真是累了,這麼惡劣的條件下也能睡得安穩。
“先彆叫她們,能讓她們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陸南深輕聲說。
年柏霄點頭。
陸南深示意了一下外麵,“走。”
兩人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在事先挖好的淺坑裡倒上了汽油。這淺坑是以木屋為中心在周圍挖了一圈,陸南深將淺坑點燃時,一圈火就將木屋給圍住了。
光是汽油不行,得保證火苗不滅,乾柴、乾草和枯枝就都派上了用場。
除此之外,之前年柏霄和方笙在屋外架好的木堆也派上了用場,陸南深一把火將其點燃,很快篝火竄高,烈烈而燃。
在野外抵禦野獸的最好方式就是火,它們常年生活在林子裡,怕這種光亮的東西。可說到底不管是火溝還是眼前的篝火總有燒滅的時候,想擊退危險隻靠著這些東西可不行。
做完這些,年柏霄就隱隱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叫。
似狼嚎可又不像,竟更像是深海鯨魚般,來自宇宙最深處的叫聲,叫人聽著後背陣陣發涼。
“不會放出上古神獸了吧……”
陸南深沒搭茬,支支冷箭逐一擺好,能用的工具都用上,講真,對付大型生物一隻還可以,最怕的就是一群。
念頭剛落,就聽屋子裡有動靜。
木門吱嘎一響。
陸南深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杭司她倆醒了。
杭司和方笙出來,刀子自然是不離手,見他倆該做的都做完了,杭司說,“不仗義啊,說好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