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辦呢?”杭司抖著嗓音說。
喬淵不明就裡地看著她。
“陸南深,你是知道的。”杭司主動靠近他,低著嗓音說,“他也希望我是他的,既然你知道我所有的事,那也該清楚他在追求我,他很喜歡我。”
“憑他?”喬淵冷笑,盯著她的臉,“想得到你,做夢。”
“那你去教訓他。”杭司貼近他,盯著他的眼睛,“他就在主臥躺著,身上有傷,你現在哪怕是殺了他,他都反抗不了。”
喬淵笑看著她,狹長的眸染了諱莫如深,多了幾分打量。杭司被他看得心裡發慌,但還是強忍著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勢必不能袒露內心的不安。
“對付他急什麼?”喬淵抬手輕捏著她下巴,薄唇湊近她,一字一句說,“我早晚會殺了他。”
杭司一激靈,肩頭抖動。
下秒喬淵的唇就落了下來。
男子的唇微涼,似冬日的雪。
舌齒卻是微熱,強迫式地試圖喚起她的熱情。
這次杭司沒躲也沒掙紮,整個人就在那,仰頭承受著他的熱吻。
見狀,男子就放輕了力道,成了纏綿悱惻。
杭司趁機攀上他的肩頭,可手指沒等碰到就被他的大手順勢拉下。
他低笑,“阿司,你想乾什麼?”
杭司豁出去了,唇一點點湊近他耳畔。
她是了解他的。
果然,喬淵的喉嚨滑動一下,呼吸沉沉。
她主動摟住他的脖子,紅唇輕輕嗬出熱氣,“你不是想要我?”
喬淵的大手輕掐她的細腰,低笑間嗓音就染了幾分喑啞,“阿司,這不像你。”
剛想將她拉開,杭司眼疾手快一把扯開他的脖領子。
這一下又快又利落,男子的脖領子就被扯開了大半。喬淵一愣,緊跟著將她一把推開。她一個身心不穩後背撞在床頭,疼得悶哼一聲。
喬淵見狀眼裡懊惱,趕忙再上前拉過她,“撞疼了?”
“彆碰我!”杭司近乎是條件反射地大吼,整個人像是瞬間崩潰了似的。
喬淵的手懸在半空,神情凝重,“阿司。”
杭司受了刺激,渾身抖得厲害。
雖然房間裡暗,雖然她剛剛隻是扯開了他的脖領子,可那一下已經夠了。她看得清楚,他的肩頭上纏著紗布。
房門一下被撞開了。
是年柏霄聽見了動靜感覺不妙,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開門就闖了進來。一眼就瞧見坐在床邊的男人,怔愣片刻緊跟著反應過來,衝上前就要動手。
“年柏霄!”杭司下意識地一下摟住喬淵,近乎是歇斯底裡喊出聲,“彆動手!”
喬淵一怔,低頭看著懷裡的杭司。
這該是她很難得的主動摟住她,力道不小,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她手臂的顫抖。他就垂眸看著她,看著看著眼底泛起悲涼。
年柏霄刹住腳步,死死盯著男子。借著微弱的光他看得清男子的雙眼,是喬淵沒錯。
一種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就聽杭司抖顫著聲音說,“南深,他是……陸南深。”
這一刻年柏霄如遭雷擊,雖然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可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接受。突然他緩過來神,猛地轉身就往外跑。
杭司知道年柏霄去乾什麼了,心頭是莫大的悲愴,她緊摟著喬淵的手臂緩緩垂下來,盯著他的臉,盯著盯著就紅了眼眶,緊跟著眼淚就砸下來了。
她說不出什麼來,好像剛剛那句“他是陸南深”耗儘了所有力氣。
喬淵的神情也不好看,抬手,修長的手指有一瞬的遲疑,但還是攀上了她的臉,一點點拭去她臉頰的淚,卻是越擦越多。
末了他低喃,“彆哭了阿司。”
他見不得她哭,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她一哭,他就倍感無力。良久年柏霄才又折回來,他靠在門邊,腳步有幾度踉蹌。他去了主臥,房門推開的瞬間他的腿就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此時此刻他盯著床邊的男子,那張臉,可眼神是那麼的不同。
年柏霄許久才找回聲音,但出來也是抖的,“怎麼會這樣?陸南深,你……”
“我是喬淵。”男子語氣陡然轉冷。
這一刻,周遭空氣都像是在漸漸凝冰,喬淵的眼落在光亮裡絲毫溫暖都沒有,如瓦上寒霜,叫人不寒而栗。
年柏霄緊緊攥著門把手,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這種事他隻聽過沒見過。
房間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喬淵沒有對付年柏霄的打算,他又看向杭司,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擦去,似無力低歎,“彆哭了,好嗎?”似有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