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深給她講的,是另一個版本。
不過在兩版之間的確有重疊事件發生。
當時在動車上的確發生了些事,跟對麵鋪的那兩位有關。當時雖說熄了燈,但陸南深並沒睡去,他全程都在“盯”著江冬陽兩人的情況。果不其然,在經過了挺長一段時間後,兩人有了行動。
是挺長時間,並不像杭司認為的沒多久。江冬陽二人從臥鋪上起來後先是觀察了他倆的情況,然後江冬陽先是衝著陸南深舉起了刀子。
“所以我看見的並不是影子,而是受到影響後的幻覺?實際上就是江冬陽?”杭司問。
陸南深點頭,“實際上我也受到了影響,最開始我看到的也是影子。”
動車上早早安排了保鏢,跟著其他乘客一樣在隔壁的臥鋪裡。而站台上送彆保鏢那一幕,的確是陸南深給凶手看的。
凶手不會獨立作案,勢必會有能支配的“眼”和“耳”。而凶手想要對付陸南深,用常規手段實現不了,聲音控製就成了最有可能的手段。
如果說暗自安插保鏢是陸南深的計劃中,那與次人格的合作就是備選方案,陸南深隱隱覺得,備選方案派上用場的可能性極大。
凶手能利用怎樣的聲音進行怎麼的作案安排,這點是未知數。雖說做了準備,可當他看見臥鋪間呈現異樣時他就知道凶手這是動手了,而且防不勝防。
他看見了影子,扭曲怪異,但陸南深咬著牙強行讓自己保持理智。在他眼裡,那影子一會兒飄忽不定,一會兒又是實實在在江冬陽的身影,而另一個就守在臥室門口,似乎在勘查情況。
當江冬陽舉起刀子時,陸南深躍身而下,一把控住刀子的同時也傷了江冬陽。
喬淵能出現是在陸南深的意料之中。
他是主人格,喬淵是次人格,就算喬淵再想取而代之,那勢必也是要保住身體不受傷,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在於杭司。
“說實話,那個時候隻有喬淵出現才能讓我安心。”陸南深拉過杭司的手,在掌心間似有似無地摩挲,他嗓音低低的,“因為相比陳凜,喬淵會更顧著你。”
喬淵出現的那一刻正是陸南深被聲音控製的時候,杭司猜測得沒錯,凶手釋放了能夠影響陸南深的聲音,杭司的體感特殊,她所感覺到的電流實則就是某種聲波的傳播,因此她也受到了影響。
江冬陽被陸南深捅傷,計劃失敗。在臥鋪間行動就是這樣,要麼就一刀致命,要麼就是失手引起不小的動靜。江冬陽屬後者,而沈立夏這個時候也失去了最佳的動手時機,而保鏢聞訊趕來,及時逮住了江冬陽和沈立夏兩人。
喬淵出現就是在陸南深捅傷了江冬陽之後,那一刻他再也強撐不住了。
“所以,我看到江冬陽和沈立夏被殺也是幻覺?”杭司問。
剛剛杭司大致講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事,所以聞言後陸南深點頭,“他們兩個沒死,這麼重要的人自然是要看住了。”
杭司覺得腦袋快炸了。
自己看到的,和她聽到的就像是經曆了兩個世界似的。
“我們的確是下了車,是在終點站的時候。陳葉洲的人一早就候在終點站了,他們帶走了江冬陽和沈立夏,之後,”陸南深示意了一下前排,“他倆也趕來跟我們彙合了。”
杭司儘量去捋這其中的順序,“也就是說,我是跟著你在終點站下的車,那時候,是你?那之後呢?”
陸南深麵色稍顯凝重,跟杭司如實說,“在抵達終點站的時候我強行清醒過,帶著你下了車,但之後聲音對我的影響還在,喬淵再次出現。”
杭司聽到這,就多少捋明白了。
所以說她雖然看到了幻象,如江冬陽和沈立夏被殺,她中途下車,去了警局等等這些或許不存在,可喬淵是真實出現的,那麼他在車上跟她說的那些話也是真實的。
想到這,杭司覺得後背都在泛寒氣,她抬眼,眸底有藏不住的戰戰兢兢,“喬淵第二次出現後呢?你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南深的麵容稍稍暗沉了。
杭司見狀心裡一咯噔。
前排的年柏霄忍不住插嘴,“這件事吧,具體情況還得我來說,畢竟當時陸南深是被喬淵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