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伏龍記!
雪嶺。
“你們都退下吧,落雪留下。”
“是。”
眾弟子離開大殿,隻剩左衛雪瀧和落雪,宮主有些慵懶語氣,道:“怎麼?左衛有事稟報?”
“宮主,眼下慕雪音訊全無,是否派人去……”
話未既被宮主打斷,道:“一個小小的弟子,既然借了出去就與神殿無關,此事不要再提,出去!”
雪瀧聽了這話一時氣憤,卻隻能忍耐退了出去。落雪見雪瀧這幅模樣,心裡有些好笑,不露痕跡淡道:“宮主莫怪,想來左衛大人也是擔心慕雪,慕雪聰敏靈慧,自然討人喜愛。”
“嗯?”聽了落雪這話,宮主霎時來到落雪跟前,竟緩緩要摘下麵紗。落雪見宮主突然異樣,本就有些發怵,又見她要拿下麵紗,她簡直害怕得緊,不由想:“早有傳聞,隻有死人能見宮主真容,這……”
“宮主,宮主不要!弟子一時胡言亂語,請宮主……饒了弟子吧。”
見落雪埋首於地,宮主冷哧一下,背過身去,才道:“本宮就這麼可怕嗎?罷了……這麵紗你拿去,本宮有任務交於你。去天啟城,自會有人告訴你應該做什麼。”
落雪聽了這話心裡鬆了一氣,可還是小心翼翼抬頭,見宮主背著身,她也不敢正視,隻是雙手接過麵紗,才道:“是,弟子領命。”
“嗯,退了吧。另外,本宮不喜歡宮裡弟子爭鬥,再有這些小心思,仔細你的皮。”
“是。”
林芝拐進後院,趁著林半山不在,想去他房間看看。
“大少爺。”
林芝點頭剛想推門進屋,側首對一旁下手,說:“你們下去吧,這裡不用當值。”林芝進屋合上門,到屋內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之前偶然見過的女子畫像,林芝正疑惑想:“難道是我記錯了?”忽然林半山不知何時到了屋內。
“芝兒,你在找什麼?”
“義父,”林芝回首,又頷首道:“孩兒想出一趟遠門,特地來跟您說一聲。”林半山走到一旁,瞥一眼他,才道:“又是為了張家的事吧?好吧,義父也阻攔不了你,早去早回,萬事小心。”
福伯看察了小雲的傷情,已經轉危為安,出到外麵立住,才道:“大少爺,小雲的傷已無大礙,隻需再養些時日。”林芝點頭卻是愁眉不展,忽問道:“福伯,對於我義父的往事,你知道些什麼?”福伯聽了這話,低首才道:“這……老奴不甚清楚,隻知道夫人,哦,也就是林蘭小姐的娘親,生下小姐後就撒手人寰了。”
林芝於後山修煉,隻是仍是想到些事情,索性起身到崖山佇立,看著遠方不由想:“福伯在林家二十餘年,林蘭才十六餘,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看他今天的神色……福伯肯定是在隱瞞什麼。”
“少爺,三小姐給您的信。”
林芝接過信來,讀罷嘀咕一句“這丫頭又要借故溜走。”
“林芝。”
林芝本想出府,忽聽得林峰叫他,他駐步道:“二叔,有什麼事嗎?”林峰走近,邀請林芝到亭內小座,他這才道:“林芝,你要出門啊?”林芝點頭回應,不過卻想著:“二叔今天這是怎麼?府內繁雜事務一向是他操持,今天怎麼還有這功夫……”
“哈哈,你這孩子真不錯,不僅修複了丹田,如今修為又有如此精進,我聽說,林芝啊,你偶然間還獲得了天火?”
“二叔,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林峰見此,忽然收聲笑笑,才道:“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啊,林芝啊,你也知道,”見林芝點頭,林峰繼續道:“他修為太低,想要進天啟學府是不可能的。二叔聽說,天啟學府給林家的那個名額還留著,又聽聞林芝你無意學府,哈哈……當然,以你如今的修為這些……”
林芝聽到此處大致明白,原來林峰想要去天啟學府的名額,他坦言道:“這,恐怕侄兒有心無力,那名額不是給了林蘭了嗎?”說到此處,林峰忽然湊近,又左右瞅了瞅沒有旁人,他才道:“沒有,名額還在。”
“不可能!天啟學府需要憑邀請進入,林蘭修為不到黃字上階,她……”林峰見林芝果真不知,他按捺住他,才道:“總之,名額還在。林蘭如何能進天啟學府,這你恐怕得去問孫自陽了。”
林芝有些疑惑,為什麼林蘭修為差那麼多,還能進天啟學府,也不知林峰為何對這些事也含糊其辭,就像福伯一樣,從小到大隻要涉及林蘭娘親或者林半山往事,府裡都像是忌諱一般,從前林芝還沒怎麼注意這些事情。
“你怎麼樣?恢複得如何?”
蘇石並不回應,沏了茶水給林芝,才道:“你心裡恐怕已經有了答案。”林芝遲疑一下,道:“孫夫人,孫自陽,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孫老前輩從來不來林家走動?林家也從不提及這門親戚……看來還要走一趟……誰!”
咻地一聲,一隻飛鏢破窗釘入桌上,林芝早早警惕起來,蘇石淡然取下信條,讀罷隻道:“看來不能同你去尋人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隻見蘇石說完連忙起身離去,林芝甚至沒來得及問尋一句。
“林少爺請稍候。”
林芝點頭回應,自顧自打量起孫家的布置來,不由想:“這大堂還真是氣派,鎮上其他幾家恐怕也得遜色幾分,倒跟月華閣有的一比。”
“林少爺,怎麼有空來蔽府一坐啊?”
“孫老前輩,”林芝施禮問訊,才道:“晚輩叨擾。按理說晚輩拜會長輩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我們兩家還沾點親故,更應該走動才是。”
孫自陽聽了這話,一杯茶端起又放,愣是沒飲下一口,握了握拳才道:“林少爺還真是快人快語,說吧,有什麼事找老夫?”
“請恕晚輩直言,林蘭跟您有何乾係?”
“哼,你這小娃娃倒來揭這傷疤,不妨問你的好義父去,何苦來折磨我這把老骨頭?”
聽了這話,林芝覺著此行來對了,這孫自陽定然知道些什麼,直覺告訴他這些事情對他很有用。
“老前輩,隻要方式正確,晚輩相信不一定就是揭開傷疤,有些事與人說道,自己沒準兒還能想開許多。”
孫自陽聽了這話,笑指林芝,才道:“你這小娃娃還來裝腔作勢開導我嘞!罷了,老夫就跟你說道說道。”
“你說得對,林家和孫家確是親戚,我的女兒嫁與林半山為妻,林蘭是我的外甥女……”聽到這些,林芝頓覺通徹,原來林家和孫家還有這層關係,孫自陽作為天啟學府的一名理事,林蘭順利進入天啟學府也定是這個原因。
“前輩,既然如此,為何林、孫兩家從不走動?晚輩甚至都不知知曉這其中的事。”
“嗬!這可要問你那好義父了,”孫自陽臉色乍變,又道:“十七年前,我女兒生下林蘭不久無故慘死,林半山不與任何交代,老夫一氣之下斷絕與林家的來往。至於其他家族不提及此事,恐怕是給我這老骨頭一點薄麵。”
“可是,”林芝覺著不太對勁,又道:“晚輩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可僅憑這一點就斷絕來往,十餘年不相見,您難道不想見見林蘭嗎?”孫自陽笑笑,才道:“不錯,確實還有更深的原因。林蘭這孩子跟她母親太像了,太容易輕信他人。當年林半山騙走林蘭母親,老夫是堅決不同意的,最後還非鬨得斷絕關係……咳,不說了,這事還有其他原因,老夫也不便提及,但是可以給你一點提示,天啟城唐家。”
離開孫家,林芝不由思索這一切,想到孫自陽的話和張家的那副女子圖像,不由想:“唐綰,唐家,難道……張家的事還牽涉到天啟城唐家?義父似乎也牽涉其中,可是義父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他斷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孫夫人的事必定另有隱情。眼下似乎一切都跟張家牽扯不清,要是能找到張伯父,這一切必定會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