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這屋子還不錯嘛,小跟班,”見蘇石已經離去,她才回過神來追到庭院,又道:“聽沒聽到我跟你說話呀,什麼時候去找林芝哥哥?”
“現在。”
蘇石徑直去了林府,他覺著這一切還未了結。出乎兩人想象,林府不再有原來的熱鬨,掛著白綾沒有光彩,像是突然老了許多。蘇石拉住輔環叩了門三下,不見有人回應,兩人正覺莫名其妙,一個女聲問道:“誰?”
“我,蘇石,來找林芝。”
“還有我,李螢兒。”
那人數息後才打開門,不想出乎兩人意料,因為此人正是林蘭,隻是麵容憔悴許多,蘇石正奇怪方才沒有聽出是她,想來定是這幾日她身心備受煎熬所致了。
“你們來找林芝,”林蘭緩緩坐下,眼中已不再有往日提起“林芝”兩字就有的神采,整個人倒顯得“落落大方”,又道:“恐怕,是無功而返了。”
“怎麼?他沒回來過嗎?”
蘇石呼了一氣,正怪李螢兒這話不合時宜。林蘭歎了一氣,才道:“不重要了。”
“這是?”蘇石看了看擱在中堂的一具白蓋屍體,他一度以為那是林芝,不曾想李螢兒打斷。
“咳,也對,有這樣的義父,我也不願回來。不過,說到底也有養育之恩,他總會回來見他最後一麵吧?我們就在這蹲他。”
“什麼?”蘇石聽了李螢兒這話,才明白這是林半山,可剛才李螢兒那不分輕重的話語,現在已經印到了林蘭臉上,蘇石不由道:“林姑娘,請節哀。”
林蘭起身走動幾步,舉手投足間竟多了幾分穩重,蘇石難以想象就是這短短的幾天,一個活潑燦爛的女子竟完成了這樣沉重而深刻的轉變,一時間蘇石心裡五味雜陳。
“你還不知道嗎?也對,那天你早走了……”
聽林蘭再述當日之事,蘇石逃走後,林芝便與林半山纏鬥起來,林芝因著憤怒竟與林半山鬥得不相上下。林蘭見此卻很焦急,兩個都是她重要的人,她不想哪一個受傷害。兩人鬥多時,林半山不知怎的棋差一招,險些讓林芝擊殺,辛虧林蘭及時擋在兩人中間。
“林蘭,你讓開!”
“不,哥,我不!爹,你們不要再打了。”
“呀……”林半山趁機想要偷襲,林芝見機反攻,不曾想臨近跟前,林半山忽然收了招式,轉而打開林蘭,自己倒硬生生中了林芝一刀。
“他是有意求死。”
聽到林蘭這冷淡的一句結語,蘇石歎息不由想:“為了以前的恩怨鬨成這樣,何苦呢?”
“快!快!兄弟們,進去給我砸!”
忽然聽到一聲遠處嗬斥,隨即就是瓦罐瓦缸破碎聲音此起彼伏,如同一曲響亮的樂章。
“給我砸!就是她,”看向出來的林蘭,男子又道:“就是她爹毒倒眾人,還想取人性命,兄弟們上,給她點顏色看看。”
“住手!”
蘇石兩人出來時,林蘭已經被人推搡在地,那男子轉而打向蘇石,邊道:“特麼的,什麼東西?敢來管小爺的事!”
院子裡眾人都抄手等著看好戲,教訓教訓這個管閒事的家夥,哪知男子一招不中,反被蘇石捏住手腕,順勢一拉再補上一腳,那自稱小爺的男子就跌了個狗吃屎。
男子連忙在手下人攙扶下爬起,深知不是蘇石的對手,吃疼忍著退到門口,這才放下狠話道:“哼!臭小子,你給小爺等著。”
“你沒事吧?”
林蘭在李螢兒攙扶下起身,淡然搖搖頭,可乖鑽的李螢兒早已發現林蘭企圖掩藏的傷痕,一把拉開她袖口,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