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紡織廠裡麵有三千多名員工,住房也是很緊缺的,所以張琳一退了那宿舍,立馬就有人申請了。
也是工會的一個乾事,今年二十歲,還沒結婚,樓滿月第二天下午回宿舍就看到了人。
剪了一個齊耳短發,黑褲子加白色襯衫,這好像是標配一樣,不過這女孩子看人的眼神讓人感覺不舒服。
一進屋就挑挑揀揀的,原本那張舊的辦公桌就是從外麵淘換來的,在這棟宿舍樓也算是不錯的設備了,結果人家一進來就嫌棄那桌子太舊了,門簾臟了,窗簾也臟了。
總之一個意思就是,埋汰樓滿月沒有整理房間,樓滿月也不跟她計較,第二天一早起來就在宿舍裡麵乒乒乓乓的,不知道乾啥。
樓滿月是被那些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的,對於一個有起床氣的人來說,那是不能容忍的。
樓滿月起來之後直接就陰森森的盯著他在那邊敲敲打打,其實也沒乾啥,就是梳頭發的時候把木梳子用力摔桌子上,在床底下拿洗漱的臉盆也是直接用手拖出了床底下。
搪瓷的臉盆子本來就有聲音,讓她這一拖聲音就更響了,七點鐘的時候,樓月如照常過來,宿舍這邊找她,結果樓月如一敲門那女的就開始罵罵咧咧。
樓月如看了一眼,那女的也沒管他說什麼,直接就坐在樓滿月的床上,又在枕頭旁邊的鐵盒子裡摸出了一顆奶糖,在那女人仇恨的眼神下悠哉悠哉的到了糖紙塞進嘴裡。
“滿月,你這盒子裡麵的糖就剩下六顆了,過幾天如果去供銷社的話,要買一包來放著,不然我們下次來就沒得吃了。”樓月如一邊吃著糖,還一邊故意刺激對應那個眼紅的女人。
這人她是認識的,紡織廠工會裡的乾事,陳如蘭,娶了個這麼好聽的名字,結果卻是個爛渣,手腳還不乾淨,很多人不願意跟她同宿舍。
他們家有四個女孩,兩個男孩,父母也是在紡織廠裡麵當工人的,不過分到的房子也就三十個平方,結果要住六個孩子,四個大人,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她從進入紡織廠開始,就申請宿舍,廠裡也是有分配,過兩次宿舍給她的,結果跟她住同宿舍的人都多多少少都丟過東西,後來就沒有人願意跟她住同一宿舍了。
雖然沒有真正的人贓俱獲,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人人品不行,還是他姑姑傍上了這紡織廠的副廠長,才在工會裡給她弄了個乾事當的。
她會分到樓滿月的這個宿舍也是副廠長瞞著廠長直接給她弄進來的,不然這樣品行的人怎麼可能會分到樓滿月的這個宿舍來。
樓月如這樣說是在提醒樓滿月,這鐵盒子裡還剩下多少顆奶糖?現在當著人家的麵,她又不好,直接讓樓滿月八鐵盒子裡麵的錢和票收起來,所以隻能這樣說,又將鐵盒子裡麵的錢和票捏在手裡,她是準備讓滿月將這些東西都帶走,省的這人把她的東西拿了。
“知道了,你幫我把錢和票拿上,今天中午下班了,我們去逛逛。”樓滿月聽到她說要買奶糖,就點點頭,她是知道這小姐妹的品行的,所以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就能肯定有什麼不能當麵說的事情,所以才讓她順便把裡麵的錢和票一並拿上。